她位份雖低,那也是皇上的女人,太子還低着一輩呢。再說,這個太子現在是太子,以後太子之位是不是五皇子的很難說。
容嫔不動。
太子的臉色就更冷了,如果容嫔低一下頭,這件事就這麽揭過了,可容嫔卻偏不,不但擡出皇後,還擡出褚賢妃,這完全是對他無視,看到夏紫柔低垂着頭,委屈又隐忍的模樣,原本就陰沉冷鸷的太子,已經着意要殺雞儆猴了。
就算這個女人的确是遭遇了一些他不喜的事,但是現在是他的女人,他帶出來的人,無意之間,已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若不立威,等着被更多人的恥笑嗎?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在他頭上踩的。
他沉聲道:“連一個小小的嫔妾,也敢無視本宮,來人,拖下去,杖斃!”
容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杖斃?
她是聽錯了嗎?她是皇上的女人,太子敢把她杖斃?做兒子的要把老子的女人杖斃?
當兩個太監面無表情地走過來要拖她下去的時候,她這才意識到太子不是在開玩笑,不禁花容失色,急聲道:“太子,太子你不能……嫔妾是皇上的女人,你不能這麽做……”
見到太子冷硬的臉容和陰鸷的眼神,容嫔急忙道:“褚姐姐,褚姐姐救我……”
容嫔和皇後走得近,褚賢妃又怎麽會不知道,雖然太子在她的生辰宴上這麽做,的确有些過份,但容嫔認不清自己的位置,在這個時候激怒太子,要被太子立威,她也有些兩難,不禁看了皇甫月一眼。
女兒現在中立,沒幫太子,也沒幫五皇子,她這個做母妃的當然心裏清楚。
她若幫了容嫔,秦貴妃和太子會把她劃爲皇後勢力;她若不幫,任由容嫔被杖斃,也是不合适的,而且勢必就得罪皇後了。雖然容嫔咎由自取,可這是她的生辰宴,她不能當什麽事也沒有發生。
褚賢妃剛要說話,皇甫月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說,而後,皇甫月轉向太子,淡淡地道:“皇兄,今日是我母妃的生辰,你想讓她生辰宴上見血?”
聽到這話的容嫔如聞綸音,兩個太監也有些遲疑。
太子看着皇甫月,面無表情:“皇妹以爲當如何?”
皇甫月漫不經心地道:“她得罪太子皇兄,皇兄怎麽處置都是份所應當,不過,本公主不希望母妃的生辰見血。”
容嫔臉色白了,或者到此刻她才明白,哪怕她是個嫔,哪怕她跟皇後走得近,但是,在這皇宮之中,她還是那麽卑微渺小。
太子要她的命,五公主卻隻是事不關己地輕飄飄來一句不要見血而已。
她不是爲了救她,隻是不想她的血沾染了她母妃的生辰。
太子唇角勾出一絲陰冷的笑意,道:“是本宮考慮不周了!來人,拖出景和宮,拖到冷宮去杖斃!”
太子的暴怒誰都看得出來,他要殺容嫔立威也很明顯。
人出了景和宮,就算見血,也與褚賢妃生辰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