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月看着他,道:“人在哪裏?”
蘇夜辰道:“現在的名劍山莊莊主蘇紫仙,便是蘇珏平的女兒。”
名劍山莊内部之争,并沒有外傳,所以,蘇霁月孫女回歸,重奪山莊之主之事,也沒有幾個人和蘇俊清聯系到一起,畢竟是不同的名字,而且,一個是在朝堂,一個是在江湖。
皇甫月道:“兒子呢?”
蘇紫仙竟然是蘇俊清孫女這件事,倒算是一份意外收獲,她會派人處理,可這不是眼前之人的功勞。
蘇夜辰神色之間又閃過幾分陰狠,道:“當年我父親知道蘇俊清家眷充軍,着人将蘇珏平的兒子帶走,養在一個隐秘的地方。”
皇甫月冷笑一聲,道:“你父親當年明知道是流放之人的孩子,也敢偷走,莫不是準備養在這裏等待他日奇貨可居嗎?”
偷走兩字毫不留情,倒也是事實,蘇夜辰突然感覺到上座上的公主釋放出的沉沉壓力,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他急忙道:“公主明鑒,那個孩子也不過是活命而已,父親當年留下他,也是爲了今日獻與朝廷,獻與公主的!”
皇甫月淡淡地道:“人在哪裏?”
蘇夜辰感覺到那份威壓減去,不禁松了口氣,道:“回公主,在下被那蘇紫仙一路追殺,不方便帶着,現在人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隻要公主派人去,便能帶來。”
皇甫月看着蘇夜辰。
蘇夜辰心中惴惴不安,也不知道這個回答五公主是不是滿意,但他說的都是實話。當日爹爹告訴他這件事的時候,他也覺得爹爹是多此一舉,五公主簡直天人一般,美麗又高貴,那種自小身在天家,骨子裏散發出的讓人仰望的貴氣,使得蘇夜辰不敢直視。
尤其是當五公主看過來的時候,蘇夜辰不由自主地低垂下頭,像一個在等待宣判的人一般。
皇甫月冷冷道:“蘇夜辰,既然想臣服于本公主,爲何不跪?”
蘇夜辰吓了一跳,已經不自覺地跪了下去。
以前的蘇夜辰得天獨厚,在名劍山莊橫着走也一樣傲視衆人,即使是闖蕩江湖的日子,因爲名劍山莊少莊主的身份,也是受盡吹捧和恭維,那時候的他,是意氣風發,眼高于頂的。不要說跪下,即使彎彎腰,他也覺得有失他的身份。
但是,現在他已經不再是名劍山莊的少主,又被名劍山莊下了追殺令,甚至是名劍山莊的莊主親自追殺。
而且焚炎派雖然樊祿才是罪魁禍首,可他作惡也不少,焚炎派的好手回去之後,立刻清理了門戶,也對他下了追殺令。
以他的武功,是不怕焚炎派的那些高手,但還有名劍山莊呢,不過他也不敢暴露了行蹤。
而且他的事江湖中慢慢傳天,對名劍山莊所做的事還罷了,在焚炎派的那些行爲曝光,卻足以身敗名裂。
他東躲西藏,終于來到京城,要爲自己另尋靠山。他哪裏還能有當年名劍山莊少主的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