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千羽笑了笑,道:“景琰,你這話可就偏頗了,自回京之後,皇舅舅交了不少任務給本王,再說,明知道你在生氣,本王肯定是不會去見你的,那豈不是要挨罵?”
皇甫景琰朗朗一笑,道:“上車吧,水剛好燒開!”
上官千羽對明宇道:“你先回去吧!”然後,上了五皇子的車。
楚王府的馬車寬敞,裏面的一應物什都很考究,但卻也并不像三皇子府的馬車那麽奢華張揚,既有王府的尊貴,不會有失身份,卻又并不粗劣,算是低調的奢華,上官千羽上車之後,看着那些,眼眸深處,泛出一抹清冷。
景琰一直以來就很知道隐藏和僞裝,自己雖有察覺,可一個演戲能讓自己都相信的人,竟一直瞞騙了他這麽多年。
如果換在兩年前知道皇甫景琰背地裏真正的爲人,今天上官千羽不會上馬車。
但是這兩年裏查到的那些,即使不算觸目驚心,也讓他心思轉變,變得更加沉穩,更加深藏不露。
尤其是現在,感覺到皇帝對他的殺意,而他也隐約猜到那份殺意的原因之後,他便更不可能感情用事。
紫檀木桌,上面紫砂壺一應具全,一小盒茶葉,盒子精緻華美,顯然裏面的茶葉也是不凡的。
不知爲何,上官千羽就想起當初在豐州,銀面郎君拿出的那個七星連珠盒,哎,太想青蕊,連與青蕊相識的人,他也多了幾分愛屋及烏。
一個精緻的小爐裏,銀霜炭火焰微動,水已經燒開,皇甫景琰親自動手烹茶,他光潔的手骨節修長,是養尊處優的一雙手。
這雙看似幹淨的手中,沾了多少人命?
若豐州災情,他還會隐藏多久?若豐州赈災,去的不是他,而是其他的五皇子勢力,是不是那些人都被皇甫景琰給犧牲掉了?是不是安陽侯仍然可以高枕無憂?
上官千羽心中如冷雪一片,面上神色卻十分平靜。
皇甫景琰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在之前的落井下石,在三個月的不理不問之後,竟然又來示好,要說沒有目的,誰信?
在朝堂落井下石想置他于死地的事不要問他爲什麽知道,這個朝堂之上,也不全是皇子黨和皇帝的勢力。
且不說那些隻忠于皇室,不依附任何勢力的中立派,還有一部分人,也是爲清河王所用的。
隻是,這勢力極爲隐秘,上官千羽不想他們暴露的時候,他們也許是太子黨,也許是五皇子黨,也許是别的皇子黨而已。
這讓上官千羽想起當初那個黑衣人對他的教導,黑衣人對他說:“擁有自保的能力,不僅僅需要文韬武略,還需要人,有人才有勢,這勢,未必需要起用,隻是防患者于未然耳!”
那個黑衣人,是他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