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公主府的侍衛也在逼問着他們,若能提供線索者,可免死,可這漢子嘴巴閉得緊緊的,他是絕不會出賣恩公的。
他妻兒已死,仇怨已報,恩公于他有恩,他決不會爲了自己活命,就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
離午時還有半個時辰。
二十多人跪在那裏,頂着烈日,頭上懸挂着明閃閃的刀。
公主府的護衛把人看住之後,把所有百姓都阻在外圍,遠遠的,護衛分站兩邊,形成一條長長的通道,衣甲鮮明,一個聲音高聲叫道:“公主駕到!”
在那長長的通道之中,又見高大的黃幡傘和豪華的辇駕,一隊護衛在前,一隊護衛在後,真是威風八面,排場奢華,威儀盡顯。
五公主,唯一一個不用經過刑部,直接有生殺予奪之權,三品以下官員,有先斬後奏之權的公主,其權力可見一斑。
皇甫月臉容清冷,神色矜貴,坐在高高的辇駕上,俯視着那些蝼蟻般的百姓,眼神冰冷。
那個殺了她的護衛,還将屍首示衆的人,現在還一點線索都沒有,這讓五公主心中十分窩火。
京城,這原本是她的主場,可是這次回到京城裏,不順的事卻一樁連一樁。
皇甫月心中十分不快,這次,若不把那個人揪出來,她的顔面何存,她的威儀何存?
辇駕停下,皇甫月步下,目光掃過全場,那些百姓瞬間都感覺到她的目光在看着自己。
畢竟是皇家公主,貴不可言,加上勝過皇子的權力,使得她氣勢驚人,那些百姓們在這睥睨的目光之下,感覺背脊發寒。
皇甫月擡了擡眼,離午時還有一頓飯工夫。
不過是斬幾個百姓,這些百姓是不是刁民,誰都心知肚明,哪裏需要堂堂五公主親自來監斬?
皇甫月嘴角噙着一絲冷笑,這監斬的陣勢陣列森嚴,但是,她暗中的安排,更加嚴密。隻要那個人出現,就休想脫身。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敢跟她過不去。
看着時間一點點過去,皇甫月穩如泰山,她已經布置好一切,大魚進網,隻在這半個時辰之間,不在乎這麽一點時間。
那些跪在地上的長街百姓,垂頭喪氣地等死。
離正午不過一刻鍾了,皇甫月冷聲道:“驗明正身,準備行刑。”
幾個護衛過去,把那些人一一拉起,跪到行刑台上。
被擋在外圍的百姓,還是靜悄悄的,那個人還沒有出現。
皇甫月勾起唇角,還真是沉得住氣啊,難道他以爲她不會殺那些人?那就讓他看看吧。
殺幾個蝼蟻,能引來大魚,她不介意多殺幾個。
她眼神微冷,抿起唇線,美麗的臉上因爲狠厲之色而顯得有些淩厲扭曲,她正要張口叫行刑,突地,隻聽公主府的方向轟地一聲響。
那一聲響突如其來,連地都被震動了。
皇甫月皺了皺眉,這裏離公主府還有一段距離,總不會是公主府傳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