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黃幡大傘下,五公主皇甫月臉容清冷,表情淡漠,美麗的臉上一片貴氣與睥睨,盡顯皇家之威。
在京城繁華之地,在皇家威儀之前,皇甫月臉色之間有一絲疲憊,雖然她貴爲公主,有前呼後擁,千人衛隊,在别人眼裏高高在上,但那又如何呢?在千羽哥的心裏,她始終不是被他正眼看的那個。
爲什麽會這樣,以前的千羽哥不是這樣的。
她一定要找到那個叫燕青蕊的女人,是那個女人奪走了千羽哥的心,是那個女人讓千羽哥的心裏容不下其他人。
沒有關系,她會找到燕青蕊的屍體,然後送到千羽哥的面前,告訴我爲什麽他,自己爲了他,千辛萬苦才找到,她不計前嫌,她寬宏大度,隻因爲她愛得那麽深沉。
自行宮之事後,千羽哥便對她冷淡起來,以前,他至少還會當她朋友,不至于像這次豐州那樣,連正眼都不再看向她了。
她要挽回這種局面。
可千羽哥的心,好像越發難以捉摸了。
這時候,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突然從路面沖出來,追着一隻髒兮兮的小花貓。
公主衛隊的前排儀仗已經走了過去,這孩子沖撞的地方正好是橫切向五公主的方向,當然,那邊還隔着兩個護衛。
前面那個護衛眼神一厲,沉喝一聲:“大膽!”刷地拔出腰刀,向那孩子劈去。
明晃晃的刀已經舉起,圍觀的百姓驚駭,小孩子的母親撲過來想要拉住孩子,但是已經晚了,那刀已經下落,孩子稚嫩的頭顱滾落地上,鮮血四濺,孩子的母親驚叫一聲,看見身首異處的孩子,暈倒在地。
那護衛竟然反手又是一刀,将那已經暈倒的婦人也一刀砍死。
皇甫月淡淡瞥過來一眼,她在高高的辇轎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好像在俯視地上的螞蟻,那如視草芥的眼神,那淡然無情的眼眸,就好像看見死了一隻貓,一隻狗一般。
皇甫月随着師父行走江湖的時候,原本也曾身沾殺戳,手中染滿鮮血,所以,對于人命,輕看得很。
哪怕是眼前的血腥,她也無動于衷。
公主儀仗過去了,留下一地的鮮血,百姓們敢怒不敢言。
沖撞的那是皇家威儀,那是公主衛隊,死兩個百姓,就如死兩隻螞蟻一般無聲無息。
孩子的父親剛才被人群死死摁住,沒讓他沖出來,此刻,他跪倒在妻兒面前,仰天哀泣,如同受傷的野獸在悲嗥。
旁邊有人幫忙收斂孩子和他母親的屍身,那個闖禍的小貓,縮在街角,似乎已經被那血腥和悲涼所吓,瑟瑟發抖。
有人搖頭,小聲道:“那是五公主衛隊,狗子和狗子他娘這死也是白死了!”
“上次老王頭并沒沖撞,隻是躲避不及,靠得近了一些,也被砍了,皇家威如山,百姓命如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