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他并不清楚。
蘇珏平眼裏充滿悲憤,道:“前太子身死之後,亦背着污名,不得葬入皇陵,隻在亂葬崗上,一抷黃土遮身,世間奇冤,莫過于此。”
“其時我也才十八歲,常和父親讨論太子殿下的一些政論,父親曾說:得此明君,天乾能強盛一百年,追随這樣的明君,才是他身入仕途的意義。”
“可那又如何?在國師和二皇子兩個奸佞的暗算下,在秦尚源,董炎熙的助纣爲虐下,卻囚禁先皇,斬殺了太子。幸好先皇有所察覺,在他們動手之初,便着人送出了玉玺和遺诏,哪怕奸人得逞竊國,終究名不正言不順,隻要遺诏玉玺同出,自能撥亂反正!”
上官千羽不得不殘忍地打斷了他:“舅舅,已經過去二十二年,不要說不知道遺诏和玉玺失落在哪裏,即使遺诏玉玺齊出,又能怎麽樣呢?當時,前太子被滿門抄斬,無一存活啊!”
言下之意,前太子既然已經無後,即使撥亂反正,又有什麽用?還不一樣,是在現在皇帝的兒子之中選一個爲皇帝,可是,有太子的陰毒,五皇子的僞善,二皇子的奸,七皇子的狡……
上官千羽頗爲意冷。
“不,太子有子!”蘇珏平激動地道:“太子有子。”
上官千羽驚訝:“有子?”
蘇珏平點了點頭,低沉地道:“前太子遇難之時,年二十七,事起之初,庶長子皇甫瀚已經十歲,正好在其外公家探親,事情一發,他沒有回城,在太子的忠心護衛守護之下逃走。二皇子手下抓住太了二子三女,盡皆被殺害。”
上官千羽心中很震驚,這件事情,影閣也是打探到一些端倪的,不過,皇位之争從來成王敗寇,當今皇上若不是這麽心狠手辣,又怎麽能篡位成功?
而篡位者心虛,對于前太子之子女,自然是斬草除根,殺之後快。
他點了點頭道:“聽到不少消息,有人說皇甫瀚已經死了,有人說皇甫瀚是個傻子,有人說皇甫瀚改名換姓正在逃難之中,而且,據說國師當年的辭官離朝,就是爲了追殺皇甫瀚。”
蘇珏平搖了搖頭,道:“其實,太子還有一子,并沒有死于那場奪宮之變,隻是如今不知生死!”
上官千羽心想這果然是内情,而且,随着蘇珏平的話,他所知道的,已經不僅僅是舊事,而且是秘密了。
是蘇家兩代人守着的秘密,是許多人用命換來的秘密。
他若再聽下去,似乎不合适了。
他看着蘇珏平,道:“舅舅,爲何要将此事告訴我?舅舅難道不知,我受朝廷之封,一直在朝中任職,現今的皇上,亦是我的皇舅?”
蘇珏平忽地伸出手來抓住他的手臂,很用力地抓住,雖然因爲他傷病已久,虛弱無力,抓得并不痛,但仍然能感覺到他心中的激動,他道:“自前太子死後,我爹他們都在盡力幫助前太子血脈逃生,以你爹爲主,你是少主,你不會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