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琰豐又發出一聲慘叫。
這時候,不論上官千羽和銀面郎君,離他都有七八尺遠,而他也沒有動,但是那顆藥的藥效開始發作,那種萬刀紮心般的痛已經開始在韓琰豐的身體裏産生作用了。
而上官千羽,他的心再次沉到地底。
他猛地上前一步,冷冷逼視韓琰豐,一雙眼裏的冷厲光芒如同實質,一字字淩銳地問道:“五殿下送你女童?而且整整四年?”
韓琰豐的嘴唇顫抖,他抱着一線希望道:“清河王,你既是五殿下的人,怎可違逆五殿下之意?五殿下送我女童,主子賜,我爲何不能接受?求你給我個痛快,給我個痛快吧!”
上官千羽閉上眼睛,韓琰豐承認了,銀面郎君說的話都是真的,他原本還抱着一線希望,以爲景琰并不知道韓琰豐的真面目。
可他不但知道,他還每年都送給他五十個女童。
那五十個女童又是來自哪裏?
還不一樣是派人擄掠?
還不一樣是人生父母所養?
景琰啊景琰,原來你爲了皇位,根本就是不擇手段。
原本還以爲你不像太子那樣,手中沾滿血腥,原來你和他沒有什麽不一樣,爲了你的皇權霸業,你隻是做得更加隐秘,你手上的血腥也并不少。
上官千羽幾乎站立不穩,這就好像一個人用一生的信念守護着一個自以爲高尚純潔的神祇,可卻突然發現,那所謂的高尚純潔的神祇,卻卑鄙低劣惡毒。
信念頃刻之間坍塌,眼前一片灰暗,他那麽多年,不過是守護了一個笑話。
在他的籌謀幫助下,五皇子勢力不斷穩固,雖然近來因爲他顯示得急功近利,輸了太子兩回,但根基沒動,地位甚穩。
是他一手把一個道貌岸然的惡毒小人送到那個位置的。
上官千羽相信多年一起長大的兄弟情義,爲他擋災,爲他擋殺手,爲他出生入死,爲他數度幾乎送命。
雖然之前景琰爲了自己能離皇位近一步,數度不聽他的建議,但他有自己的想法,上官千羽無從改變,也表示理解。
景琰爲了能穩固自己的地位,要自己娶皇甫月,那時候他心中雖然有些不悅,但是也表示了理解。畢竟,争奪那個位置,原本是要利用起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
景琰爲了給太子沉重一擊,叫他罔顧豐州十萬災民性命,他還抱着好的想法,以爲隻是景琰身邊智囊們爲了讨好主子亂出的主意,景琰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景琰叫他保護韓琰豐,他亦來了,哪怕沿途聽到一些關于韓琰豐的事情,他以爲景琰是蒙在鼓裏,準備自己查證之後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