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欠求不滿的安陽侯臉上露出一絲急切,一把抓住被子,就要揭開。
突然,一道令他全身發寒的殺氣猛地襲來,韓琰豐吓得立刻萎了,他身手倒是還在,腳下重重在塌上一點,身子倒縱而出,堪堪避開那道銀光。
可是,他散亂的發絲卻被斬下來一大片,飄飄揚揚地落在地上。
如果他剛才避得稍慢那麽一丢丢,那被削下來的,必是他的大塊頭皮。
這下幾乎把他的魂都要吓掉了,他養尊處優二十二年,而且,府裏護衛衆多,什麽時候遇到過這樣的兇險?
紫羽鳳凰不過是闖了安陽侯府兩次,離他不知道有多遠,他就吓得立刻求助到五皇子那裏了,由此可見這個人有多惜命。
他正要大叫來人,但是殺氣接踵而至,對方的招式無比淩厲,壓得他透不過氣來,他若分心說話,立刻就會死于對方綿密的攻勢之中。
他也終于看到來人,一個戴着猙獰鬼面具的人。
他也顧不得自己光着身子,打起十二分精神,想要逃,隻要逃到了院子裏,外面的守衛們知道他遇險,趕來救他,他就安全了,然而,剛才他在那小女童身上用力過多,消耗甚大,此刻又驚恐之極,原本也是有些功夫的,卻在那面具人的壓制下根本無法施展。
不過三招,就被一腳踹倒在那大大的床榻之上。面具人手執一把銀光閃閃的匕首,眼裏燃燒着一片淩厲怒意,手一抹,那匕首就向韓琰豐脖子上抹來。
動作實在太快,快到他隻來得及瞪大絕望的眼睛。
但突然,匕首卻偏向了一邊。
韓琰豐定睛一看,一個黑衣身影突然出現,擋住了那白衣鬼面人的襲擊。
他大喜過望,立刻大聲道:“清河王,救救小侯!”
上官千羽擋開銀面郎君那一匕首,定睛看向床上時,一張臉頓時冷了,不需要去尋找關囚女童的地方,這張大-床之上的一切,已經足以說明,這韓琰豐果然是個畜-生。
他關押蘇珏平,又擄民間女童,而且,還這樣摧-殘這些女童。這兩件事,都讓他恨不得一劍把韓琰豐釘在牆上。然而,皇甫景琰那日鄭重相托,又言明這個人對他以後競位皇權特别重要,赈災之事,已經違了景琰之意,現在,他不能不保韓琰豐一條命。
既已經決定輔佐景琰,雖然他們是表兄弟,其實也是君臣,他若一再壞了景琰的事,景琰大業不成事小,那豈不是表示這天乾的天下還是要落在太子那個陰毒卑鄙之輩手中?
如果皇家子弟都無完人,太子手中已經是累累罪惡,至少,景琰的手底下,還并沒有沾多少血腥。
銀面郎君也怒了,她冷冷道:“上官千羽,你說過欠我一個人情,今夜不會壞我之事!”
韓琰豐吓得魂不附體,這鬼臉刺客竟然認識上官千羽。他急忙道:“清河王,小侯是五殿下的人,五殿下說過會保小侯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