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身後有兩個人,左邊那個,是五皇子的貼身侍衛,右邊那個,正是黃子安。看一眼黃子安,上官千羽就明白了,定是當初殺黃正濤一衆,黃子安勸之不住,所以給五皇子傳了信。
皇甫景琰扶起上官千羽,然後在首位坐了下來,這才看着他道:“千羽,本王的信早就傳到你的手中,你爲何行事還這樣不計後果?”
上官千羽道:“景琰,正是因爲想到後果,我才沒有按你信中的辦。豐州一亂,可能天乾皆亂,天乾若亂,國體不固,江山不穩!”
皇甫景琰不贊同地道:“你未免太危言聳聽了。”
上官千羽料到皇甫景琰必爲此事心中不快,畢竟,他的信中千叮萬囑,自己卻沒有按信中的來,還是斬了他要留的人,必會被他認爲是陽奉陰違。
他懇切地道:“景琰,當時情形複雜,若不控制了局面,不免多添無謂死傷,你不在豐州,不知道這邊的情形有多慘。可我身在豐州,卻無法毫不作爲!”
皇甫景琰微微皺了皺眉,卻又舒展開來,露出一個笑容,道:“事已至此,你做了便做了吧,本王來此,不是向你興師問罪,是另有要事!”
上官千羽道:“什麽事?傳信便可,還勞你特意跑這一趟,人多眼雜,若是傳回京城,終究不好。”
他雖然是站在景琰這邊,但是景琰與太子一争長短的事,還沒那麽明顯,而公然站隊,也是不妥的,所以,隻是心知肚明的事。畢竟人心有喜惡,誰也無法幹涉别人交情是深厚還是疏淡。
但若上官千羽在豐州赈災,皇甫景琰卻私下來到豐州與他接觸,這意義就不大一樣了。
皇甫景琰笑了一笑,那笑意似溫潤,卻很敷衍,他揮了揮手。
黃子安等人立刻退了下去。
上官千羽見狀,也淡淡一瞥,子陽等人立刻退下。
整個前廳,便隻有皇甫景琰和上官千羽在了。
皇甫景琰看着上官千羽,卻不說話。
上官千羽迎着他的目光,道:“景琰,有什麽話你就說吧!”
皇甫景琰仍然看着上官千羽,目光一瞬不瞬,過了片刻才鄭重無比地道:“千羽,你是真心願意奉本王爲下任之君,治理這天乾天下嗎?”
上官千羽道:“自然!”
太子私底下做的那些事,他查到的不止一件兩件,那樣的人根本不配做一國之君,而景琰和他自小交好,又胸有大志,能隐忍,最重要的是,以前的景琰,宅心仁厚,心存悲憫,有人君之德。
所以,他希望成爲天乾下任國君的,是景琰。
因此,他不遺餘力地千裏奔波救他,幫助他,用自己的肩,一力扛起一片勢力,讓太子恨之入骨卻無可奈何。
太子私底下派出的殺手,追殺他的次數,比追殺景琰還多。
皇甫景琰道:“千羽,太子根深蒂固,雖有你的幫助,本王要想有所建樹,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