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蕊搖搖頭,一臉惋惜地道:“真是暴殄天物!”
皇甫月此刻心中哪還有别的想法,看着面前雲淡風輕的銀面郎君,她的手悄悄地伸進袖中,将還咬着她手臂的小銀蛤拔下來。
她有避毒珠,就算解不了毒,也能控制,她要馬上離開這兒,找人解毒。
但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銀面郎君喝了一口茶,那雙清泠泠如水波一雙的眼睛就落在她的臉上,好整以暇地道:“你一定在想,怎麽把我這個瘟神趕走,然後快點回你的公主府去解毒。看着你是個美人的份上,我再奉送你一個信息,這冰雪銀蛤是寶貝,就在于它解毒是寶,施毒同樣是寶。被它咬過的人,坐着不動,毒性發作慢,若是移動地方,十七步,必死。你已經走了五步,還剩十二步,還是省着點吧!”
皇甫月面容微微失色,她原本是一個字也不願意相信的,但是銀面郎君輕描淡寫的話,卻句句說中她的現狀,包括她此刻身體裏的感受,叫她不得不信。
面前那笑容輕淺,眼神深幽的銀面郎君,在她眼裏如同魔鬼一樣。
她定了定神,心想不是還有十二步嗎?她一步也不走了,叫人來把她帶回公主府。
但這個念頭才一轉,又聽銀面郎君明明清悅卻又讓她如聞魔音般的聲音:“當然,五公主殿下手下人多,叫幾個人來把你帶走,不需要你自己移動,那樣你的命會長一些,大概走到公主府的半路才會香消玉殒!”
皇甫月臉上維持的鎮定再也維持不了了,她沖着銀面郎君恨聲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銀面郎君淡然:“我一直沒想怎麽樣,不是五公主想要魚死網破嗎?我不過是奉陪而已,難道五公主已經改變主意,又不想魚死網破了?”
魚死網破也得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現在網都要破了,可魚兒還毫發無傷。皇甫月厲聲尖喝:“銀面郎君,你走!今日本公主不殺你,他日落在本公主手上,我必叫你生不如死!”
銀面郎君側頭看了她一眼,接着,露出一個肆意揶揄的笑來,唇角輕勾,似嘲似谑地道:“今日你不殺我,不過是你殺不了我。他日,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勝過我?”
皇甫月臉色鐵青,銀面郎君再一次把她的驕傲踩在腳底,她連找回點臉面都不成。可偏偏她既不能動内力,也不敢輕易移動。
這樣的憋屈,這樣的挫敗,她從沒有經受過,此刻心中更是如同油煎,看着銀面郎君的眼神,恨不能把他淩遲。
從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對她,從沒有一個人讓她吃這樣大的虧,更沒有一個人敢這樣戲弄她,輕視她,污-辱她!
然而,銀面郎君接下來說的話,才讓她更是眼前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