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萬羽堂發展快速迅猛,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也仍然是居高俯視的,沒放在眼裏的。
對銀面郎君,雖然起了籠絡收伏,或者除掉的心思,可她并沒有把銀面郎君當對手。不過是個草莽江湖人而已。
但是這半個多月的結果,卻讓她銀牙咬碎,俏臉含霜,氣不打一處來。
她出道這麽久,還從沒感覺這麽挫敗過。
要是銀面郎君就此沒了蹤迹,消失了,不見了,倒也幹淨。可人家不但沒有消失,還一而再,再而三大搖大擺地在京城裏晃。
他就像是故意出現,故意誘着她,吊着她,嘲笑着她,惡心着她一般。
要找又找不到,能不憋屈,能不氣惱?
尤其是這兩天,她手中江湖勢力出動了五撥人,銀面郎君也的确出現了,但她的人要抓人的時候,那就像一個影子一樣憑空消失。
遠遠的見到,走到近前連老鼠都沒見着一隻。
原本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豐州災情,上官千羽的行動上,但是現在,她覺得銀面郎君要不除掉,她寝食難安。
看到那一個個垂頭喪氣來報的屬下,皇甫月臉都要氣歪了。她在想,這個人在京城裏這樣高調,行事這麽氣人,分明是針對她,沖着她而來的,這是赤果果的挑釁,是毫不把她放在眼裏,是對她尊嚴的踐踏。
她要親自動手,将那個自大又刁鑽的江湖草莽給抓起來,狠狠地折磨,讓他跪在她的腳下求饒,出一口惡氣。
她就不信,她親自動手,那銀面郎君還能從她手下逃過去。
早朝之後,五公主府的車駕回府,皇甫月一張美麗的臉上神色暗沉,透着幾分狠厲,藍煙在一邊服侍,低低地勸:“公主,你身份如此尊貴,犯不上爲一個江湖草莽生氣!”
皇甫月臉無表情,淡淡地看了藍煙一眼,道:“江湖草莽是不錯,但是,從來沒有人敢這麽挑釁本公主的底線,本公主若不好好教訓他,不把他踩在腳底下,尊嚴何在?威嚴何存?”
藍煙立刻道:“公主殿下親自出馬,那銀面郎君就算長了翅膀也逃不掉。公主,你先喝杯茶!”
皇甫月伸出手,去接茶杯。
就在此時,她的耳中突然聽到一聲揶揄的輕笑,那笑聲太過輕淺,似有似無,無法分辨是男是女,皇甫月臉色一冷,眼神一厲,喝道:“誰?”
随着她這一聲,突然空氣中又是極輕的嗖的一聲響,皇甫月側過頭,一柄小刀插在她的馬車壁上,離她還有兩寸遠近。
小刀上帶着一張字條,顯然這一着不是爲了傷人,隻是爲了傳信。
外面的護衛們立刻刀出鞘,準備追擊,藍煙也撩起馬車簾就要去追,皇甫月淡淡地道:“不用追了。”
那小刀從遠遠的地方而來,卻并沒有帶出多強勁的内力,卻又來得那麽無聲無息,若不是之前有一聲輕笑,讓她凝神四顧,這小刀破風的聲音隻怕就要被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