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是銀面郎君,獨自一人,卻睥睨天下;看似纖弱單薄,卻傲視衆生。
左崇亮的手按上了劍柄。
這個人是怎麽出現的,他竟然沒有絲毫感覺,顯然他的輕身功夫不弱,一會兒可得防止他逃。
心中這麽想,左崇亮已經喝道:“别讓他逃了!”
銀面郎君唇角掠過一絲輕嘲,開始邁步了,他不是往遠處走,而是向院内走。
傾斜的瓦面,他一步一步,信步閑庭,好像走在自家的後花園,悠然自得,仿佛面對的不是院中的二三十柄刀劍。
而後,他輕飄飄地就落下地面,來到院中。
左崇亮一時倒不明白這銀面郎君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了。
他一個人勢單力孤,敢一個人挑戰這麽多人不成?
不過他很快就冷笑起來,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爲武功過人,便不把天下江湖人放在眼裏。
一會兒,他會讓這小子知道,狂妄自大是要付出代價的。
院裏子雖然站了二十人,倒也不顯擁擠,而銀面郎君落下地後,那些黑衣人已經十分默契地圍成了一個圈子,将銀面郎君圍在中間,倒是在中間空出一個直徑五米的圈子。
銀面郎君沖着左崇亮和鮑煦道:“你們誰是頭領?”
這一聲滿透着居高臨下,好像身在上位者在向下屬發号施令一般,明明是淺淺淡淡的口氣,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威嚴。
左崇亮幾乎下意識就要回答了,但好在他内力強勁,很快意識到,隻哼了一聲。
銀面郎君似乎也不指望兩人回答,他清冷一笑,看向鮑煦,淡淡地道:“我認得你的眼睛,當日乘人之危,今日正好算賬!”
鮑煦冷笑起來,這小子是不是昏了頭?當初他隻帶着四五個人,如果不是有人相救,那小子早就束手就縛,現在還在他面前胡吹大氣?他哼道:“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銀面郎君卻不再看他,轉頭對向左崇亮:“看來你的武功最高,敢不敢跟我單打獨鬥?”
挑釁了鮑煦又來挑釁他?
倒也有幾分眼力,知道在這裏的所有人中他武功最高,左崇亮正眼也沒有看向銀面郎君,雖然主子調他前來,充分說明了對這小子的重視,但這個小子才多大年紀?就是從娘胎裏開始習武,也不過十幾年。
他冷笑道:“憑你也配?”
銀面郎君眼裏閃過一絲冷意,也沒見他有什麽動作,突然就消失在原地,但是很快又回來了,好像他根本沒有動過。
左崇元不知道他什麽用意,正要發問,突然,身後響起兩聲驚恐的慘叫,都隻叫了半聲。
他看過去,隻見銀面郎君身右五尺,兩個黑衣人捂住脖子,卻捂不住喉間奔湧的鮮血,軟軟地歪倒在地,眼睛大張,恐懼還沒有退散,人已經沒有了呼吸。
他們不是最靠近銀面郎君的人,也就是說,銀面郎君要對他們動手,還需要繞過三個人才到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