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鮑煦深得五公主信任,是五公主信任的紅人,他雖是不滿,也沒有反對。
此刻,鮑煦一擺手,立刻就有兩個黑衣人往銀面郎君所住的房間而去。
早在動手之前,他們已經抓了負責給後院送水送茶的小二,弄清楚每個人住的房間和方位。
門輕輕地開了,又輕輕地關了。
鮑煦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得色和不屑,掃了左崇亮一眼,他們在等着那兩人把銀面郎君揪出來,五花大綁,活捉回去交給五公主。
一刻鍾後,看着靜悄悄的房門,黑暗毫無動靜的房間,鮑煦低罵道:“廢物!”
不過是帶個被迷藥迷暈了的人出來,需要這麽久嗎?
他指指身邊兩個人,又指房門:“你們去!”
左崇亮道:“不對勁!”
鮑煦沒有理他,那兩名被指的黑衣人像之前一樣,悄然進了屋。
然而,仍是進去之後就不出來了,毫無聲息。
鮑煦也知道不對勁了,不過,他并不擔心,不說院子裏人這些人在,便是後窗,他也安排了八個人守着。
八個一等一的高手,把這裏守得像鐵桶,那銀面郎君想要悄悄逃走,那是絕不可能的,還有那迷藥。
一定是迷藥的份量太重,這幾個家夥進去之時忘了捂住口鼻,所以連他們一起迷暈在裏面了。
鮑煦感覺被自己手下人蠢哭了,爲了挽回面子,他正要再叫人吃了解藥後進去,左崇亮已經老大不耐煩了。
作爲五公主手下的高手,他更享受的是出劍殺人,血濺五步,看着失敗者在他的劍底絕望地抽搐着流盡最後一滴血的快樂,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動用迷藥,他隻站在這裏當擺設。
這簡直就是對他這樣的高手的一種污辱。
他冷冷道:“我去!”
鮑煦嘿然笑道:“左兄,殺雞焉用牛刀?”
左崇亮哼了一聲,道:“我可沒空陪你們在這裏耗,早點辦完主子的事,早點回去!”
說着,他一腳就踹開了門。
屋内的确還有迷藥的氣息,而且,地上的确倒着四個黑衣人,正是剛才派進去的四個。左崇亮繞着屋子轉了一圈,卻沒有見到銀面郎君。
他皺着眉跑出來,沒好氣地對鮑煦道:“你的人是怎麽看的,屋裏根本沒有人!”
鮑煦一怔,銀面郎君不在屋裏?他放的迷藥隻把自己的手下迷暈了四個?這可是天大的笑話了。
他立刻就要去看個究竟。
突地,一個清泠泠帶着幾分疏淡和嘲谑的聲音道:“你們是在找本郎君麽?”
左崇亮,鮑煦大吃一驚,猛地朝聲音來處看去。
西面的瓦面上,一個少年白衣如雪,長身玉立,銀色的面具映照着月光,如同天上的仙宿,夜風吹動他的衣袂,飄然好似要乘風而去。
俊美出塵,飄逸如仙,輕松淡漠,睥睨一切。
院子裏這麽多的高手,他卻恍如未見,站在瓦面上,淵渟嶽峙,氣度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