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秀峰哈哈大笑起來,好像上官千羽不如他所知甚多是件讓他開懷的事,他指着上官千羽,帶着幾分優越地道:“你身爲天乾的清河王,難道不知道你們天乾十年前的國師,在江湖中的稱号,叫蠡山道人?”
上官千羽微微皺眉,十年前的天乾國師叫乾坤子。自從他離開京城,并帶走五公主皇甫月之後,就在江湖上銷聲匿迹,無迹可尋了。
他的确不知道。
如果這個蠡山道人就是乾坤子,那他的弟子豈不就是五公主皇甫月?
皇甫月也來了?而且,她不是用的天乾五公主的身份來見朱梁的攝政王,而是用蠡山道人弟子的身份,來見百裏世家的少族主,這是走的江湖規矩。
百裏秀峰見上官千羽默然不語,就知道他原來真不知道蠡山道人曾是天乾國師這件事。
其實百裏秀峰能知道,也是因爲他的消息來源是百裏世家。百裏世家和蠡山道人有交情,而蠡山道人本是個極爲隐秘的身份,外人并不知道。
百裏秀峰看着上官千羽:“這位蠡山道人的弟子,你不會陌生,聽說,那也是你的一位紅顔知己,你和本王一起去見她?”
上官千羽淡然道:“本王沒空。告辭!”
青蕊目前還毫無消息,他沒有空爲不相幹的人耽誤時間。
百裏秀峰也不挽留,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深沉的眼眸之中含着一絲和算計,道:“請客人去芙蓉廳,本座随後就到。”
來人的确是五公主皇甫月。
皇甫月幼年就随着師父乾坤子而去,跟着遊曆江湖,也去過百裏世家見過百裏秀峰的爺爺,那年的皇甫月才九歲。
百裏呈番見皇甫月長得明眸皓齒,靈動異常,一看就聰明伶俐,小小年紀,内力已有根基,不禁很是喜歡,還曾對蠡山道人開玩笑說可以和他結個親事,他的孫子裏不乏出類拔萃之輩,隻要這小丫頭看中,便可定下婚約。
然而皇甫月稚聲稚氣地一句話讓兩個人都打消了這個心思,皇甫月道:“我長大了是要嫁給千羽哥哥的!”
蠡山道人也說了,這個小徒弟是皇室公主,婚事他做不得主。
其實那時候百裏呈番是想爲自己最喜歡的孫子百裏秀峰保個媒。
不過此事當時不了了之,而且,皇甫月和百裏秀峰更不曾見過面。
此刻,皇甫月白衣如雪,簡約之中不失英氣,作爲天乾最有權勢的公主,她那份常在高位的睥睨氣度,一點不比百裏秀峰弱。
她站在廳右,負手背手,微微揚起下巴,看着廳梁,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便籠罩着整個廳堂之中。
百裏秀峰走到門口,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形,他唇角一勾,眼光頓時深沉起來,有什麽東西從眼裏閃過。
感覺到廳門口有人,皇甫月回過頭。
白衣如雪的皇甫月,黑衣如墨的百裏秀峰,隔着一個大廳,互相打量。
皇甫月抱了抱拳,行了個江湖禮儀,道:“百裏世兄,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