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一怔,這都快十天了,二小姐對大小姐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現在居然要送桂花糕去給她吃?
不過,燕婉淑的脾氣她是知道的,當下人的多問幾句,就會被打被罵,春杏立刻答應一聲,去把桂花糕準備好。
燕婉淑換了一身衣服,又在自己的臉上塗上脂粉,精心打扮了一回,在塗胭脂的時候,觸到她的右頰,裏面的假牙頂着臉頰極不舒服,燕婉淑原本紛亂的心頓時就堅決起來。
燕青蕊,你害我沒了牙齒,我就要你的命。
她小聲地交代了春杏幾句,這才帶着一臉虛假的笑意,敲開了燕青蕊正房的門。
杏韻開門的時候,看見是她,不禁詫異,道:“二小姐?”
燕婉淑闆着臉道:“看什麽看,我來看看姐姐,難道不可以?”
杏韻嘿然一聲,卻道:“當然是可以的,不過,奴婢還是要通報一聲。”
燕婉淑哼道:“還不快去?”
她心裏更是有氣,不過是一道門,那個野丫頭就在門裏,會沒有聽見?不過是大她幾個月,就得叫姐姐,不過是個罪臣的女兒所生,還占去了嫡女的名頭。
杏韻又把門關上了。
這正屋很寬大,前面有桌凳,可以會客,中間一道屏風隔開,杏韻走到屏風後面,那兒燕青蕊正半倚在軟榻上看書,外面的聲音她當然是聽見了。
杏韻道:“大小姐,見是不見?”
燕青蕊笑道:“見,怎麽不見?”這都這麽些天了,她現在才找來,也算是沉得住氣了。
或者說,不是她沉得住氣,而是夏紫柔夠沉得住氣。
杏韻便過去開門,道:“二小姐請進。”
燕婉淑走進屋去,這時候燕青蕊正從屏風後出來,她立刻堆起笑臉,叫道:“姐姐。”
一聲姐姐叫得燕青蕊的雞皮疙瘩都快要出來了,這又甜又膩的爲哪般?
她唇角含着一絲淡淡的诮笑,道:“二小姐這是來串門?”
燕婉淑的笑臉立刻一僵,換上一副委屈的模樣,道:“姐姐,不管怎麽說,我們也是姐妹,在這避暑行宮,人生地不熟,我就隻有姐姐這麽一個親人在這裏。雖然我們之前鬧了些不愉快,但是我現在已經後悔了,所以才來找你陪罪的。”
燕青蕊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眼,道:“陪罪?”
燕婉淑道:“是呀,姐姐你看,我還給你帶來了桂花糕,不如我們一邊吃着點心,一邊喝茶聊聊天怎麽樣?”
說着,她就緊緊地盯着燕青蕊的臉,似乎是怕她說出不字來。
燕青蕊目光清淺,過了片刻,才笑道:“這提議不錯!”
燕婉淑心中大大松了口氣,立刻更加殷勤地道:“姐姐,以前是我不對,我不懂事,姐姐千萬不要跟我計較,在這裏這些天,我想了很多。再親能有姐妹親嗎?我以後再也不會蠢到幫外人來說姐姐的不是了,以後我們姐妹同心,看誰還敢對咱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