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怒氣沖沖的要去找燕天佑算賬。
寒煙拉住燕洪陽的衣袖,低聲道:“老爺,不是這樣的!”
秋杏既然說是夫人把人打了出去,那他的寶貝兒是清白的,所以燕洪陽雖然生氣,卻也沒有十分憤怒,他道:“那到底怎麽回事!”
寒煙低聲道:“大少爺闖進我的房中,是無心之舉,倒也怪不得他!”
“你還爲那孽障說話?”燕洪陽打量地看了寒煙一眼。
寒煙流淚道:“寒煙沒有爲任何人說話,隻是說事實,大少爺是爲張姨娘來的!”
燕洪陽早上做了什麽他心裏很清楚,一聽張姨娘幾個字,他就明白了,他道:“爲了她?”
寒煙道:“老爺,我雖是正室,卻也從沒有要求過什麽,更沒有擺正室的威風,大少爺卻說我蛇蠍心腸,進門不過短短時間,就要逼迫他的娘親向我早晚請安,把他的娘親氣壞了。老爺,我何曾對她說過那樣的話?”
燕洪陽原本是對燕天佑怒火中燒,此刻聽了,也大緻明白,大概是張雪滟感覺自己受了委屈,對自己的兒子訴苦,所以燕天佑才會沖來質問,以他對這個兒子的了解,他是還沒有這個膽量敢觊觎自己的女人。
既然不是私情,那就好說了。
他心中的惱怒,也就轉移到張雪滟的身上了,這些年,是太慣着這個女人了一些,竟然連他的話也不聽了,唆使兒子來出頭。
他正色道:“煙兒,這事不怪你,正室就是正室,你别怕她,自有爲夫爲你做主!”
他憐惜地幫寒煙擦去臉上的淚珠,想起秋杏的話,那個孽障就算是爲了他的娘親,但闖入内室,煙兒豈不是被他給看光了?他走時,床上還陷入沉睡的寒煙是什麽樣兒他可清楚得很。
難怪煙兒會打他一巴掌,打得好!
由此也可見寒煙的潔身自好。
隻是此事是不能聲張的,屬于家醜,但這口氣可不能不出。
當天,燕洪陽親自下令,張雪滟身爲妾室,不恪守妾室身份,罰入府中雜役房裏做一個月漿洗粗活。
燕天佑行事無狀,沖動不成器,請家法打了十杖,半年月例減半。
倒是燕天賜雖然也同聽聞此事,卻能明智地沒有參與,燕天佑減的月例,賞給燕天賜。另外,再賞他極品文房四寶一套。
這種差别對待,讓燕天佑心中的恨意幾乎掩蓋不住,但是,他忘不了寒煙含淚凄切地叫他行事小心,明白自己處境的眼神。
他一定要變強,變得很強,這樣才能不受制于他的父親,才能不被燕天賜給害死,才能保護寒煙。
而寒煙受了驚吓,因此而病了,病得極重,燕洪陽請來禦醫,說是驚吓加心氣郁結,雖不嚴重,卻也不輕。有道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三五日内難以調養好。
寒煙生病,這避暑行宮是不能去了,此去的都是貴人,甚至還有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病氣過給貴人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