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懸崖是很高,崖壁又那麽陡峭,但是,對于她來說,根本沒有難度。
以前在基-地訓練時,她們就有不帶安全繩,徒手攀崖的訓練,攀的是真的懸崖,好幾百米,甚至上千米的高度。
此刻,她手中還有削鐵如泥的銀月匕首,還有細而柔韌的冰绡絲,而且,她還多了十年内力。
燕青蕊看準崖下了凸出的一塊石頭,身子向下一墜,手已經搭在那塊石頭上,接着,便向猿猴一樣,借助石頭,藤蔓,崖壁生長的灌木,速度飛快地一路向下。
若是有人從另一個角度遠遠看去,能看見崖壁上一個嬌俏而靈動的身影在輾轉騰挪,靈活無比,也輕巧無比。
這崖雖高,但畢竟是下崖,要快速得多,燕青蕊花了少半個時辰,也就下到了崖底。那是一片山谷,人迹不見,隻怕隻有野獸才會經過。
當燕青蕊腳踏實地,仰頭再看時,卻隻能看見一片白茫霧氣,看不見崖頂了。
好在崖底的能見度也不低,燕青蕊在崖下尋找,她沒指望能找到完整的屍骸,但是,總應該能找到一些殘存的線索,哪怕是斷劍斷刀。
此時天色已明,崖下的那些植物生長得十分旺盛。
也虧得燕青蕊細心,在東南角尋到了一截枯骨,在東北的植物之下,發現了一柄鏽劍。
這枯骨和鏽劍,都是被植物的根須包裹着,掩蓋着,不但失去了本來顔色,也失去了本來的形狀,隻露出一點點端倪,不注意根本發現不了。
燕青蕊順着那枯骨所在方圓幾丈處尋找,又陸續找到幾截枯骨,因爲日曬雨林,風刀霜劍,蝕化的厲害,都不能分清那些骨頭分屬哪些部位。
燕青蕊不知道這枯骨的主人是誰,但她仍是将它們歸攏到一起,用那鏽劍就地挖了個坑,掩埋了。
她原本是想把鏽劍丢掉的,但是,看着那鏽劍的模樣,她不禁又多看了幾眼,鏽劍劍锷靠近刃鋒的那一面,好像有字。
隻是那字十分隐秘,而且極小,而劍又鏽得厲害,以至于一開始根本沒有看見。
燕青蕊将那裏的鐵鏽磨掉,再看時,卻發現是兩個篆字“夏侯”。
如果說南宮還不知道是地名還是人名,但夏侯卻絕不可能是哪個國家的侯爺,這就隻是個姓。
而反推,若是夏侯是姓,那麽南宮也就是一個姓。
崖頂之上,這個姓夏侯的和姓南宮的展開殊死之鬥,也許兩個人同歸于盡,一起墜了崖,那麽那具枯骨,有可能是那把鏽劍的主人夏侯什麽,也有可能是與她有着莫大關系的,姓南宮的某個人。
有可能是她的親人,有可能是她的仇人,所以這一拜,她是不能拜的了。
她心中終究還是有些不甘,期望多尋找一些線索,但是讓她失望了,這一趟懸崖底之行,除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麽來曆的姓氏,她幾乎算是無所獲。
畢竟,十七年前的事,太過久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