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蕊不再問,既然于朝賀不肯說,自然有人會說的。
她出了院子,于朝賀立刻把院門關上,那仔細小心的模樣,好像這院裏住着他家主人似的。
東跨院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下人,那前來叫于朝賀的青年也在其中,此刻,他正跟曹餘禾說話,小聲地把于朝賀這邊的情況說給曹餘禾聽,還幸災樂禍地道:“管事,那位漂亮得像仙女一樣的客人,是不是就是新的主人家的小姐?不是我告狀啊,老于頭這老古闆今日可是得罪她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一會兒,那主人家的小姐要是生起氣來,夠老于頭喝一壺的。”
曹餘禾臉上神色不辨喜怒地道:“老于頭一直就是這怪脾氣,怎麽說也說不好,多少年了也不改,他年紀大,平日裏也沒有人和他計較,今日怎麽的卻這麽糊塗?”
那青年道:“可不是嗎,雖然主人家曾經說過,莊子裏的人保持原樣,不可更改,但老于頭這是自己找事,那主人家的小姐要是個不好說話的,趕他出莊,他連個養老送終的也沒有。”
曹餘禾瞥了他一眼,道:“張濤,你不是一直想要他的積蓄嗎?他要被趕出去,你豈不是正好如願?”
那青年張濤趕緊道:“曹管事,你可冤枉我了,我隻是看他可憐,臨到老了,還無兒無女無人照看的。”
“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表忠心了,要表去找老于頭……”
張濤又嬉皮笑臉地道:“曹管事,你先透露一下呗,那位長得天仙似的女子,是不是主人家的小姐?”
曹餘禾道:“沒事瞎打聽什麽?該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讓你知道!”
燕青蕊還在院外,就聽見兩個人的低聲談話聲。
其時曹作禾和張濤正在遠離門邊的角落,聲音也極低,但是燕青蕊原本就耳聰目明,而後增加十年内力之後,身體機能得到很大的改善,後來又吃過臨淵金劍魚,那魚讓她的耳目越發聰靈,所以聽得十分清楚。
其實,冷騰飛在給她地契房契的時候,也給了她一份莊丁的名單。隻是也就僅僅隻有一份名單而已,隻有名字,年齡,性别,入莊年長都不清楚。
而燕青蕊指示萬羽堂查到的消息,卻知道這莊子雖然是外公給娘親的陪嫁,娘親死後三年,燕洪陽才把這莊子處理,而在處理莊子之前一年多,莊子裏曾換了一批人。所以現在在莊子裏的人,也許是蘇家的人,也許是燕家的人,也許僅僅隻是莊院的普通下人。
當看見燕青蕊走進去時,曹餘禾立刻迎上前來,道:“小姐,名單已經準備好了,請您過目!”
燕青蕊頗爲無語,什麽小姐不小姐的?在二十一世紀,小姐這個詞不是什麽好詞,她淡然道:“叫我院主。”莊院之主,叫莊主。
曹餘禾微微一頓,立刻從善如流地道:“莊主,請你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