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淑委屈地道:“二哥,你沒聽到嗎,她這是什麽意思?太欺負人了。再說,她不是一直不管府裏的事嗎?這件事與她有什麽關系?”
燕青蕊悠然笑道:“這件事與我是沒有什麽關系,誰主理中饋,也少不了我的那一份。不過,我這不是爲父親大人着想,爲燕府考慮嗎?也許燕府一向的傳統就是寵妾滅妻,看來我是多管閑事了,當我沒說!”
當她沒說?
已經說了的還能當嗎?
燕天賜心中暗叫不妙,就算他會因爲前途過繼給正室成爲嫡子,但是大權若是掌握在親生母親手中,總比掌握在不知道性情如何的嫡母手中爲好。
張雪滟也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燕洪陽在哄她同意貶爲妾室,另娶正妻進門時,對她就差指天發誓了。她也覺得自己兒女都這麽大,以後會撐起燕府的門戶,燕洪陽就算看在兒女面上,也不會違背承諾。
但今天燕洪陽對寒煙的态度讓她意識到她還是低估了男人的無情。
燕洪陽輕咳一聲,他在猶豫,到底是讓張雪滟把大權交出來呢,還是等合适的時機再說這件事。
畢竟,他答應張雪滟不會奪了她中饋之權才不過十天時間,馬上改口,哪怕他這麽厚的臉皮,當着兒女的面,還是有些說不出口的。
寒煙卻低聲道:“老爺,雖然我是正室,但是,若是雪滟姐姐不願意交出中饋大權,我是沒有意見的,你不用爲難!”
張雪滟差點一口老血噴在地上,心裏怒罵:賤-人,狐-狸-精,口中說着沒有意見,這還不是要把中饋大權拿過去的意思?
燕洪陽看着寒煙嬌俏的側臉和逆來順受,息事甯人的模樣,心中又憐又愛。
雖然寒煙成爲他的夫人才一天時間,可是,她多麽爲他着想?而且她不争不搶,處處忍讓,真是又溫婉,又柔順,這才是正室風範。
尤其是他看向張雪滟,在她眼中看見怨氣時,這一比較,他心裏頓時覺得寒煙善解人意,性格溫柔。
所以,他想也不想地道:“煙兒,雖然你年紀比較小,但你是正妻,豈可稱呼張姨娘爲姐姐?”
他又義正言辭地道:“你呀,就是太年輕,說話不知輕重,中饋大權,是想不交就不交的嗎?你既然嫁了過來,該你接手的事,可不能躲懶!”
明着是在責備,可是語氣既寵溺,又帶着偏袒,是已經準備讓她主理中饋了。
寒煙爲難地道:“可是,之前不是一直是雪……張姨娘在主理的嗎?我怎麽能……”
“能,你能!”燕洪陽斬釘截鐵地道:“正室主理中饋,是名正言順的事,誰說你不能?以前是張姨娘在主理,那不是因爲你沒過門嗎?現在你已經過門了,這便是你的事了!”
張雪滟的一顆心已經沉到地底,手指甲直接掐進了掌心之中,也不覺得疼痛,那個狐-狸-精用的那麽拙劣的手法,他竟然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