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爲最可能鬧事的燕青蕊都能顧全大局,沒有鬧事,而且很給面子地敬了茶,反倒是最不可能鬧事的張雪滟竟然想給寒煙一個下馬威?
帶着對張雪滟的厭惡和對寒煙的憐惜,燕洪陽扶着寒煙坐下。轉頭對燕雄威嚴地道:“還不再送一杯茶來?”
燕雄擦擦汗,急忙擺手,下人趕緊如飛去準備了,不一會兒,就端來了另一杯茶。
這次,張雪滟很順利地把茶遞到了寒煙的手上。
寒煙喝過茶,卻不見婆子遞紅包來,她轉身向婆子伸出手,低聲道:“紅包!”
婆子很尴尬,搓着手,道:“沒……沒有了!”
燕洪陽本就沒有把燕青蕊算進去,所以紅包少備了一份。
張雪滟未必想要紅包,但是此刻,既然寒煙說出口了,她若不要,又怕燕洪陽找她什麽錯處,畢竟剛才的事,明明不是她有心做的,錯處卻是她手上出的,燕洪陽已經算在她頭上了。
她雖然委屈,卻也隻能歸結于自己不小心,畢竟所有人都離她那麽遠,就算她想攀咬别人,也着實攀不上。
燕洪陽已經忘了紅包這回事,他問道:“怎麽了?”
婆子爲難地道:“紅包……備少了!少了張姨娘這一份。”
燕洪陽立刻就想起那個二千兩的紅包,落到燕青蕊的手中了,真是心疼啊。
他還沒有說話,那邊燕青蕊倒先說話了。
燕青蕊輕笑一聲,半是揶揄半是戲谑地道:“連紅包這種小事都能出錯,看來,父親急于娶個正室回來主理中饋是對的!”
張雪滟心情警鍾大響,這臭丫頭是什麽意思?
正覺得那一杯熱茶委屈了寒煙的燕洪陽就不由得心中一動。
本來想給寒煙一個下馬威,結果在看見燕青蕊之後比誰都慫的燕婉淑,見燕青蕊好像也沒有之前那麽兇,還挺好說話的,而且,爹爹說了,她的那兩個護衛不會出海蘭閣。
她立刻膽子大了起來,捍衛起她老娘的權益:“誰說沒人主理中饋?一直是我娘親主理中饋的。”
張雪滟沒有任何一刻像此時這樣,想捂住燕婉淑的嘴。
而燕青蕊卻幾乎笑出聲來。
就算燕洪陽現在對寒煙正是新婚情熱的時候,的确有把一切都捧到寒煙面前博她一笑的心思,但她這麽随便提一嘴,若是沒有人接話,燕洪陽也不好表現得太過明顯,隻能後面找機會尋個理由,再把中饋大權移交給寒煙。
可是燕婉淑卻着急地跳出來想爲張雪滟正名。
真是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燕青蕊漫不經心,不鹹不淡地笑道:“是嗎?嫡庶不分,權責不明,寵妾滅妻,這可是要家破人亡的。”
此刻,張雪滟,燕天賜看着豬隊友燕婉淑的目光,恨不能咬她一口。
燕婉淑不負所望地炸毛了:“什麽寵妾滅妻?我娘原本就是妻!她以後也會是妻,什麽妾不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