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天賜悄悄的推了推燕婉淑,意思是叫她往下面位置挪一下。
燕婉淑這下倒是懂了,往下首挪了一下位。
燕天賜也往下首挪了一下,坐在燕婉淑原本的位置,然後拉了拉仍然處于神思不屬的燕天佑的衣袖,意思是要他挪下來把他的位置讓給張雪滟。
燕天佑無可無不可地挪了位置,此刻,他絕對不是因爲覺得自己的娘親難堪了想要挪位置解除她的尴尬,而是他不想讓人打擾他繼續看着寒煙。
燕洪陽在教導子女的時候,有意無意地言傳身教灌輸的是利益至上,爲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的處世方法,而張雪滟同樣也不是以什麽正當的方式上位,所以,燕家的子女平時是維護張雪滟這個娘親,但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的時候,娘親是靠邊站的。
這有賴于燕家的“祖德流芳”。
張雪滟委委屈屈地在燕天佑的位置坐下來了。
燕洪陽松了口氣,這件事就這麽解決也好,他更關心的是趕緊讓子女們給寒煙敬茶,好宣告并承認了寒煙的位置。
然後,他還想快點結束了,早點回房,把昨天晚上沒有盡興的事情繼續做下去。
有了寒煙,他覺得他簡直是回到了二十多歲的精力旺盛時刻,隻想醉死在寒煙的身上,體驗那極緻的快樂感受。
然而,張雪滟坐了,燕青蕊卻沒有坐。
燕洪陽心裏咯噔一下,有些不悅地道:“蕊兒,你怎麽不坐?”
燕青蕊淡淡一笑,道:“父親這是要我坐下去嗎?”
燕洪陽道:“自然。”她若不坐下去,下一個怎麽好繼續敬茶?
燕青蕊笑道:“看來父親對這位新的繼母并不放在眼裏!”
然後,她就坐下去了。
燕洪陽:“……”
這個死丫頭是存心拆台的吧,一定是存心拆台的。她丢下這麽一句話,自己倒是坐得安穩了,可是有這句話在這裏,有些人可就坐不安穩了。
他故作不知地看向寒煙。
卻見寒煙也正看向他,寒煙的眼神,透着一絲委屈和自憐,她隻是看了他一眼,就低垂下頭,好像竭力讓自己息事甯人,竭力顯得毫不在意這件事。
如果燕洪陽這時候存心要維護張雪滟,在寒煙低垂下頭明顯是不想追究的時候,他就可以裝着糊塗地讓敬茶繼續,畢竟人家寒煙也沒有計較的意思。
可是現在的燕洪陽,整個心思都在寒煙的身上,美人兒心裏覺得委屈了,可是美人兒逆來順受,不想讓他爲難。多麽善良多麽爲他着想的美人兒啊,難道他身爲一個男人,連給自己的妻子正當的尊重都沒有嗎?
所以,燕洪陽臉色差微微一沉,十分嚴厲地道:“張姨娘,這個位置是你坐的嗎?你是姨娘,怎麽能坐在少爺小姐的上首?豈不是讓人以爲我燕家失了綱常,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明白?妾室的身份能淩駕在少爺小姐之上?傳出去,我燕家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