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夜的美好感受,燕洪陽心裏對寒煙的憐愛簡直如河水一樣泛濫,他燕洪陽年近五十,竟然還會有這樣的豔福,真是讓他回味無窮,意猶未盡。
要不是今天要讓寒煙接受敬茶,要在府裏宣告她的地位,昨晚他根本不會那麽輕易地罷手。
此刻,還有一個人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寒煙臉上。
落在燕洪陽的眼裏,是嬌羞柔弱,弱不禁風的樣子。
落在燕天佑的眼裏,卻是眼底哀愁,強顔歡笑的模樣。
燕天佑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他的拳頭緊緊攥起,臉色蒼白,嘴唇微顫,不過,因爲在燕洪陽的積威之下,他還是不敢太放肆。
至于燕天賜,自然是把燕天佑的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他心裏暗暗想:蠢貨,鬧啊,快鬧啊,爲什麽不鬧?
昨天他要阻止燕天佑鬧,是因爲昨天賓客盈門,但凡有一點小小的動向,必然會立刻傳了出去,燕府就會成爲别人的笑柄。但現在隻有自家人,燕天佑鬧了,隻會讓爹爹對燕天佑更加不喜,對自己卻沒有絲毫影響,對燕府也沒有什麽影響。
可是看到燕天佑哪怕忍得身子都在發抖,竟然沒敢沖出去,他心裏又暗罵:孬種!
燕婉淑是想鬧來着,但是燕洪陽好像猜到她要幹什麽,目光一掃,燕婉淑就不敢動了。
燕雄見這邊情形怪異,急忙一擺手,下人們端了茶杯上來。
這敬茶也是得按身份來的,所以,燕雄直接就要把茶拿給張雪滟。
雖然按正常的身份來說,妾室未必有庶子女的地位高,但這個妾室不同,一來她原本是正室,二來,在場的兩位少爺一位小姐,都是她生的。
看着那杯茶,張雪滟有些委屈地看向燕洪陽。
怎麽說她以前也是正室呢,現在叫她給一個小丫頭片子敬茶,她還有什麽顔面?
可是燕洪陽這時候一雙眼睛不離寒煙左右,那目光溫柔得好像要滴出水來,分明是想把她捧在手心裏疼的模樣。
張雪滟真是又恨又氣。
燕雄見她不接,隻得提醒:“夫……張姨娘!”
這一聲稱呼,又差點讓張雪滟背過氣去,以前恭敬稱她爲夫人的燕雄,現在稱呼她姨娘。燕雄沒有叫錯,是她的身份不對了。
燕天賜低低地道:“娘親!”
張雪滟回過神來,她知道,今天這茶,她不想敬也得敬了。也别想指望燕洪陽會爲她出頭免了這屈辱。
但她會把這份難堪記在心上,以後叫那小-賤-人十倍奉還。
她很委屈很無奈地伸出手去端茶。
但是,茶還沒能遞到張雪滟手中,外面卻傳來一聲輕笑,道:“我來得不算太晚吧?”
随着這一聲輕笑,一個月白色雲煙輕衫的女子腳步輕盈地走進廳來,她容貌傾城,笑盈清淺,頭上飾物簡單,隻有一支白玉鑲珠翠玉簪子斜插在發間,襯得青絲越發如墨,肌膚越發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