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權在握,哪怕那個賤-人是什麽正妻,那也不過是一個名份而已。現在燕府裏的下人,大多都是她的人,聽她命是從。
一個突然出現的什麽夫人,無銀可調,無人可用,還是是随她揉捏?
至于燕洪陽的寵愛,男人都圖個新鮮勁兒,等他新鮮勁過了,自然會回到她身邊。
所以,張雪滟此刻雖然是妾室身份,端的卻是正室的架子。坐的位置,也是在主位之下的首個位置。
她看到燕天賜有些擔心的眼神,還輕輕拍拍這個兒子的手背,從容鎮定,頗有風範。
看到她這樣的神色和氣度,燕天賜頓時放了心。到時候,等他成爲禁衛軍的參領之後,他會把那什麽正室夫人除掉,讓他的娘親奪回屬于自己的位置的。
這燕府,以後都是他的,他的娘親,自然也必須是正室。
燕婉淑坐在燕天賜的下手,十分的不情願,她嘴裏的傷已經好了,但脫落的牙齒沒辦法回來。右邊的臉頰略有些癟。但縱使她因此對燕青蕊恨得咬牙,恨不能撲過去咬下她一塊肉,但她卻不敢。
在青樓裏那一段時間,她真正知道這世間,有些事有多麽你凄慘,有些人有多麽兇殘,她現在唯一想的就是能嫁給姬洛公子。
正在這時,燕雄的聲音在門外道:“老爺夫人到!”
幾個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移到門口。
燕洪陽春風滿面,寒煙一身淺紅色煙羅一般的衫裙,那衣服的質地極佳,料子也很貴,一匹就要二百兩銀子。
寒煙穿在身上,也着實穿出如煙如霧般的夢幻效果。
張雪滟看得直咬牙,這衣服,還是燕洪陽列下的單子,她親手置辦,燕洪陽對她信誓旦旦,說隻不過是爲了掩人耳目,隻不過是因爲太子開口,不得不娶。
但此刻,他一雙眼睛隻盯在那賤-人的身上,哪裏有半點不得不爲的樣子?分明是心裏美得很。
燕洪陽攜着寒煙的手,柔聲體貼地道:“慢點走,不着急。”
好像生怕她走得快一些,就累着了一般。
寒煙走得的确很慢,而且,腳下似乎也有些無力,對于張雪滟這樣的過來人,一看就知道,那個說隻是娶回一個擺設,不會對她動情的燕洪陽,昨夜和這個賤-人圓房了,而且,不止一次。若不然,那賤人怎麽會雙腿發軟,走路都走不動的樣子?
分明是初承雨露,而又太過激-烈,過多索取後的狀态。
張雪滟心裏又恨又妒,還有一種被燕洪陽被叛般的感覺。
但是此刻,她隻能狠狠地在袖中捏緊了拳,指甲刺進肉裏也不覺得。
燕洪陽扶着寒煙在主位上坐下了。
本來,新婚敬茶應該是新婦敬長輩,但是燕府裏沒有長輩,隻有晚輩和妾室,而娶妻的又是燕洪陽,因此便是晚輩和妾室向正夫人敬茶。
燕雄早已令人準備好了。
燕洪陽目光一掃,見兒女都齊了,立刻道:“那便開始吧。”他關切而愛憐的目光落在寒煙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