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蕊掩飾地道:“那就去看看吧。”
窗戶還開着,燕青蕊從窗口躍了出去,上官千羽身姿潇灑,自動跟随。
于他來說,不管是在哪裏,不管是幹什麽,隻要是和青蕊一起,他都樂意,且無限滿足。
此刻,燕洪陽的新房之中,地面已經打掃幹淨了,之前灑落滿地的紅棗蓮子花生之類的,掃了出去,換了新的進來。還有新的酒壺和酒杯。
寒煙坐在床頭,蓋頭當然沒有重新蓋上。她低垂着頭,神色似是有些擔憂,又似是有些凄涼。
燕洪陽倒了兩杯酒,端着來到床邊,遞一杯給寒煙,笑道:“夫人,今日成禮,你我便是夫妻了,來,喝了合卺酒,便安歇吧!”
寒煙卻并不接酒杯,她看着燕洪陽,神色坦然,毫不避諱地道:“老爺,難道今天的事,你就不想問一問嗎?”
燕洪陽目光深沉,閃動了一下,接着便笑道:“必是有什麽誤會,我去問他們也是一樣。”
寒煙搖頭,慘然一笑,道:“既然和老爺成爲夫妻,寒煙自當坦然相告,老爺不問我,要去問他們,可是信不過寒煙嗎?”
燕洪陽道:“怎麽會?我當然是信得過夫人的。”
寒煙唇邊掠過一絲自嘲,還有一絲自憐,眼裏頓時漫起一層水霧,低聲道:“可是我在老爺面前,老爺卻不願意問我,明顯是疑我。”
看着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燕洪陽心中頓時軟了。
寒煙不過十八九歲,長得青蔥水靈,皮膚吹彈得破,少女幽香撲鼻,四十多歲的燕洪陽,看着這樣嬌俏的嫩妻,心中極是喜愛憐惜,他把酒杯放到床邊的幾上,一伸手,就将寒煙抱在懷裏安慰道:“夫人,你想多了,我怎麽會不信你?既然你願意告訴我,那你便告訴我吧!”
在燕洪陽懷中的寒煙垂下眼簾,眼底深處的恨意一閃而逝,她袖中的手也悄然握緊,指甲掐得手心發痛。
但她面上卻是露出一個凄迷的笑容來,似是感激,又似是怯弱,或者是嬌羞,她低聲道:“謝謝老爺。我和燕公子之前就認識!”
燕洪陽不動聲色地道:“天佑還是天賜?”
寒煙道:“大公子。但那時候,我并不知道他是燕府的大公子,而且,我們也僅僅隻是朋友,我和他,絕無任何苟且。老爺若是疑心,可以賜我一死,我絕無怨言!”
燕洪陽聽說燕天佑與寒煙早就認識時,臉色微沉,但是,當寒煙決絕地說出賜她一死時,他又是一怔。
寒煙掙開他的懷抱,站在地面,看着他的眼神很是凄絕:“老爺,今日的事,我萬萬沒有料到,讓老爺在同僚面前難以下台,都是寒煙的錯,寒煙願意一死以證清白。”
說着,她對着牆壁,就猛地沖了過去,又決絕又快速,而且毫不留餘地,竟是要撞牆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