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也不存在接觸過五公主勢力的可能。
燕青蕊不動聲色地揭開茶碗,喝了一口茶,再把碗蓋上,放在旁邊幾上。
端碗,用的是右手,揭蓋,用的是左手。
雖然左手此刻一動就疼痛難忍,但是,她連眼皮都沒動一下,動作優雅随意一如之前。
五公主垂下眼簾,掩飾了眼底深處那一抹不甘,她竟然猜錯了?
如果燕青蕊真是那個人,她怎麽可能這樣若無其事?
鮑煦說過,銀面郎君的左上臂處傷口深且長,當時血染整條衣袖,可此刻,她的左手行動自如。一個人怎麽可能在手臂受傷之後這樣行若沒事,輕描淡寫呢?
本來,她覺得如果燕青蕊是銀面郎君,這便是個值得一提的對手,畢竟,那日踏雲居裏,那個一擲萬金的女子,還是給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讓她正眼相看了的。
可如果不是,那燕青蕊和那些京城的俗脂庸粉一樣,不值得她放在眼裏了。
雖然心中有些失望,五公主面上卻沒有顯露,她依然笑容嬌憨,一副無害表情和燕青蕊閑聊。
燕青蕊應對自如,倒頗有些賓主盡歡的意思。
其實此刻五公主是很郁悶的,她難得把一個女子當成對手,結果卻發現是搞錯了,這豈不是浪費了她的時間,也浪費了她的表情?
所以,再待下去她也不再有這個耐心和心情了。
五公主站起來,親和溫雅地道:“今日此事,是聽說燕大小姐搬回了燕府,想到那天匆匆一别,也算有緣,特來賀你喬遷。現在心意送到,本公主便告辭了。”
燕青蕊身爲主人,也站起身,道:“恭送公主!”
五公主卻忽地從自己脖子處摘下一串成色極佳,圓潤通透,大小一樣的珍珠項鏈,道:“今日興之所至,想起妹妹,便來了,也不曾備下什麽禮物,這串珠鏈,倒是我平素十分喜愛的,便送與妹妹吧!”
興之所至?有興之所至大清早便來到,且目标明确直到燕府,還不讓人通報準備的嗎?
燕青蕊心中淡然一哂,當然,不會表現出來,她隻笑道:“公主厚賜,可不敢當。”
五公主故作嗔怒地道:“那怎麽行,本公主都準備送出去的禮物,你還要駁了本公主一個面子不成?”
燕青蕊道:“既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
五公主道:“來,我來幫你帶上!”
說着,她便十分熟絡親切地上前,親自幫燕青蕊把珠鏈帶上。帶好之後,她狀似無意地伸出雙手,分别扶住燕青蕊的左右手臂,笑道:“嗯,珠圓玉潤,美人如花,相得益彰!”說話間,兩隻手同時用了些力氣。
看到這一幕,杏韻的一顆心幾乎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五公主的右手,握住的地方,正是大小姐手臂上受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