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表面上他絲毫也沒表現出來,反倒道:“臣下不敢輕慢!”他本想說叫張雪滟相陪,但是話到口邊又吞了回去。
原本張雪滟是很有資格的,而且非她不可。可現在她沒資格了。
一個尊貴的五公主,叫一個妾室相陪,這于公主來說,簡直是一種污辱,燕洪陽肯定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五公主淡淡一笑:“燕大人這是擔心我對令愛不利嗎?”
燕洪陽忙道:“不敢,臣下斷無此意。”就算五公主把那丫頭吃了,那他也沒有意見,大不了從長計議,但是,不能明着和五公主對着來,這樣太子饒不了他。
他知道自己身在夾縫,既要讓燕青蕊嫁給上官千羽,使五公主和上官千羽不能結成連理,斷了五公主成爲五皇子強大助力的可能;又要摘出太子,讓太子繼續在五公主面前做好人;還得保全自己,這個度,太微妙,讓他不得不分外小心。
五公主看他一臉緊張,悠然一笑,道:“本公主與令愛都是女子,聊些私密事兒,燕大人在此不方便!”
燕洪陽早就巴不得走了,剛才也不過是故作姿态而已。此刻忙行了一禮,道:“一切聽公主的!”便帶着人離去。
五公主看着面前敞開的院門,整個院子明明在燕府之中頗爲顯眼的位置,卻又顯得那麽清靜,不由于之前經過的兩個院子的熱鬧充滿人氣的情形,這個院子裏好像沒有人住一般。
如果不是院内整潔,而且環境清雅,幾乎要讓人以爲這隻是一個空院。
五公主唇邊漫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緩步進院,貼身宮女藍煙相随。
早在燕洪陽帶着人往這邊來時,杏韻便從閣樓上看見了,她飛快去報與燕青蕊。
但是,推開燕青蕊的房間門時,她卻吓了一大跳。
房間裏彌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藥味,燕青蕊臉色略有些蒼白,嘴裏咬着一塊白帕,旁邊有水有盆。
她的右手正執着一根銀針,好像在縫合什麽,等杏韻看清她竟是在給自己左手臂上的傷口縫合時,幾乎驚出一身冷汗。
燕青蕊晚上不需要丫頭值夜,所以杏韻的房間與燕青蕊住的正房有些距離,她隻是每天早上送上淨面水,然後去大廚房拿膳食等等簡單的事。
什麽侍候更衣,侍候梳洗的丫頭應該做的事,一概不用做。
她更沒想到,大小姐不是晚起,而是受傷了,一個人要自己給自己縫合傷口,這得忍受多大的痛苦?
杏韻急忙把門關上,快步走過來,驚道:“大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昨夜,燕青蕊先是在燕宅裏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将傷口的血暫時止了,便悄然潛回燕府。
這幾日,燕洪陽一直盯着海蘭閣,若是她不回去,杏韻或者可以擋得了一時。但是,并不知道那些黑衣人是什麽來路,既然沖着她而來,白天脫身比晚上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