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連同奴才一起被扔出去,丢在大街上臉面全失。
告到京兆尹那兒,原本以爲以父親的面子,哪能還鬥不過一個沒權沒勢的酒樓,沒想到馬春生不但沒有幫他,反倒以擾亂京城正常秩序之罪,罰了他三十兩銀子。
京城酒樓這麽多,被這一家列爲拒絕招待戶按理說是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可架不住這踏雲居菜式特别,每個月都有新菜品推出,還每個月能拍神仙醉,爲了那些嘗都沒嘗過的菜,倒也真無人鬧事。
此刻,紫衣青年摔在桌子下這麽大的動靜,頓時覺得整張臉都丢光了,他狼狽地爬起,怒氣沖沖的就要發火,燕青蕊冷冷觑了他一眼。
這一眼讓他覺得身上一冷,可是衆目睽睽之下,就這麽回去以後怎麽擡得起頭來?再說,有美當前,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所以,他硬着頭皮,走到燕青蕊的身邊,一臉兇相地道:“竟敢戲弄于我,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燕青蕊:“……”
原來拼爹這回事,從古到今都是一樣,難道他爹是李剛?就不能來句新鮮的?杏韻瞪着他低聲喝道:“走開!”
那紫衣青年見燕青蕊垂下眼喝茶,還以爲她怕了,杏韻這個小丫頭的話他更不放在眼裏,他獰笑一聲,道:“我爹是光祿寺卿劉展鵬劉大人!”
光祿寺卿,從三品官。
燕青蕊連眼皮也沒有擡。
但是那紫衣青年卻自動理解爲燕青蕊這是害怕了,他得意地一笑,伸臂就要摟向燕青蕊。可是,他手臂才伸,突然臉色一僵,頓時變得慘白。
他感覺到桌下有什麽冷氣森森的東西抵着他,低頭一看,一柄泛着寒氣的匕首就在他的腰間,接着,他便感覺到周圍的氣息一冷,燕青蕊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那紫衣青年吓得面無人色,看着燕青蕊那森然的眼睛,他一點不懷疑如果他不滾的話,那匕首會刺入他的身體,他甚至感覺到了匕尖已經入肉的刺痛。
他哪裏還敢多說一個字,煞白着臉,趕緊灰溜溜地回去自己的座位。
美人是絕色,但真正花下死,他還沒這勇氣。
其實這要是在别的地方,燕青蕊倒也不介意大打出手,這種纨绔子弟,打起來也不必手軟。但這踏雲居是她的産業,沒有人自己砸自己場子的。
正在那紫衣青年灰溜溜回去,他的同伴問他怎麽臉色這麽難看時,忽地有人道:“快看,來了!”
原本還有些喧嘩的大堂頓時鴉雀無聲,衆人都不覺把目光看向一處。
東南方的過道走來三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臉上蒙着絲巾,身姿綽約的女子,一雙眼睛流轉之間,透着精幹與利落,還沒說話,笑意卻已經在眼中,隻是眉一揚,眼一轉,便讓人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