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面的山上,在燕青蕊躍下河中的那一刻,還真有人看到了。
那邊山上樹蔭處的一個小亭之中,兩人相對飲茶,中年文士正在跟虛雲講着昨天那杯苦雨茶,虛雲一臉鄙視地道:“你的苦雨茶又有什麽了不起?用來對付普通人還差不多,你想對付那丫頭,還是再練練吧!”
中年文士看着虛雲一副得意的表情,嗤道:“看你那樣兒,不知道的還以爲那丫頭是你女兒!”
噗地一聲,虛雲口中的茶頓時噴了中年文士一臉,他道:“你别胡說,她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忘年交!”
中年文士難得看見虛雲這麽失态,自然要戳戳他,立刻道:“激動什麽?此地無銀三百兩?”
看着虛雲眦牙咧嘴的樣子,他瞬間覺得昨天在燕青蕊面前吃的憋沒有那麽讓他郁悶了。
不過,被噴了一臉的茶,他不得不起身來處理一下。
他面向一邊,從袖中拿出一方潔白的絲帕,慢條斯理地擦着臉上的水珠。他面對的方向,正好在河邊。
正在這裏,他看見了燕青蕊邁步走向那座橋。
他把絲帕收了,回過頭來,看着虛雲,慢悠悠地道:“當年你過我的寒火橋的時候,躺了多久?”
一聽這話,虛雲就差點跳起來,他氣急敗壞地道:“不是說了不許提寒火橋?”
那次,他躺了五天。身上的冰把他裹成一個冰雕,若不是無影谷主親自配藥,他都以爲自己要輪回下輩子了。
中年文士看着他,有些幸災樂禍地道:“如果你看中的那小混蛋過寒火橋,你覺得她會躺多久?”
虛雲瞪他一眼,道:“她怎麽會過寒火橋?文老頭,你不會是誘她來過你寒火橋了吧?”
中年文士翻着白眼道:“我無影谷中寶貝那麽多,那小混蛋又那麽貪心,你覺得還需要我誘她?隻怕我阻止她也阻止不住吧?”
虛雲側臉哼了一聲,這點他很同意。
中年文士悠然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你看,她這不是過橋了?”
虛雲大是吃驚,快步走到亭邊,向那邊看去,正看見燕青蕊腿上火起,她飛身赴水的那一刻。
虛雲幾乎跳起來,他一把抓住中年文士的衣領,怒道:“文天機,我當年皮粗肉厚,那寒火毒也沒熬住,她還是個小女娃……”
文天機被他勒得直翻白眼,道:“又不是我讓她過橋,又不是我讓她中毒,怪我咯?”
虛雲一想也是,但是,他脖子一梗,眼睛一瞪,直接耍起賴來:“我不管,你現在立刻馬上去救她,她要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文天機白眼狂翻,從他手中把自己的衣領拯救過來,一邊拂着衣領,一邊道:“晚了,就算我現在立刻馬上去救她,也晚了。她已經中了毒,而且,還跳進了忘憂河,就算寒火燒她不死,她也已經中毒,就算毒毒她不死,她也會淹死。想要尋寶,難道不要付出一些代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