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府之後,連清禅院都沒有去,便徑自目标明确地去了風荷院中。
來到風荷院裏,他就開始翻箱倒櫃地尋找。
床上,衣櫃之中,還有被翡翠當時收起而沒有帶走的包裹裏,一件件,仔細地查,仔細地尋,不假手他人,甚至跟着回來的明宇,也被他遠遠地趕開去。
終于,在衣櫃的角落,在打包好的包裹中,他各找出一條絲帕。
他把那兩條絲帕攤放在桌面上。
仔細地比對過之後,又對着光線翻來覆去地看。
那是普通的白色絲帕,一方上面繡着一枝蘭花,一方上面繡着一朵蓮花,但是,在絲帕的一角,有隐線繡着一個極小的“蕊”字。不對着光,是看不到這個字的。
确定兩條絲帕是一樣的材質,一樣的繡工,一樣的款式,一樣的繡着同樣的字之後,上官千羽的神色之間竟有一絲緊張,他小心翼翼地把兩條絲帕再整齊地攤放在桌上,然後,從懷中取出另一條。
也是同樣的絲帕,不過,繡的卻是一支梅,對着光,一樣照出了那個極小的“蕊”字。
三塊絲帕都擺放在桌上,同樣的質地,同樣的形狀,連上面繡的花色的針法和那個隐線繡出的“蕊”字,都是一模一樣的。
對着桌上的三塊絲帕良久,上官千羽看似平靜的臉色,卻掩飾不了眼神的深幽,那深幽之中,似乎有什麽情緒正在醞釀。
似欣喜,似激動,似期盼,似緊張,又似掙紮和茫然……
過了良久,他将懷中拿出的那方絲帕收起,又小心地疊好放入懷中。将剩下的兩塊絲帕攏進袖子裏,一轉身,就出門而去。
而後,他便馬不停蹄地來到翡翠的胭脂鋪。
其時,翡翠剛将來買了胭脂的某官員的家眷送出門去,見到風塵都未洗去的上官千羽出現在門口時,不禁呆愕了一下。
哎呀,院主拿給她一抹眼睛就會流淚的藥沒帶在手上,現在回頭拿,還來得及不?
當然,這想法她也就隻能想一想,因爲,傻子也知道,肯定是來不及了。院主不是交代她,最要緊的不是眼淚,哭也得哭得恰到好處才能讓人相信。随機應變比眼淚更重要,所以,接下來隻能交給随機應變了。
翡翠定了定神,立刻露出一個笑臉,道:“王爺,您來了?聽說王爺您的好事近了,這是要爲新王妃選胭脂嗎?本鋪子雖小,但胭脂可是京城獨一無二的,包新王妃滿意!”
上官千羽的臉色一黑,掃了她一眼。
翡翠心裏一咯噔,媽呀,這眼神也太可怕了,她沒說錯話呀。
雖然聽說上官千羽出京辦事了,可是,自從休書的事傳開之後,這上官王爺的人氣可好了,京城裏不少大家閨秀都想做下任清河王妃,聽說不少官員也都在暗中活動,就等着上官千羽回來後好托媒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