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騰飛不鹹不淡地道:“清河王這話可言重了。朝堂之上,你我交集不多;私底下,你我亦無交情。請教之事,自是不敢當的!”
上次冷煜源受傷,他登門拜訪送藥,冷騰飛願意承這個情。但是,蘇兄的外孫女因他而死,他斷不會因爲自己承了他的情,就把蘇兄外孫女的事一筆勾銷。
上官千羽并沒有因爲冷騰飛的冷淡而離開,他什麽話都沒有說,卻向冷騰飛剛才出來的屋子走去。
那裏存放的是蘇俊清的靈位。
盡管蘇俊清已經死了十年,但他是罪臣之身,十年以來一直是,要是将軍府供有他靈位的事傳了出去,也是一件麻煩事。
冷騰飛不知道上官千羽是什麽用意,更不能讓他看到蘇俊清的靈位,所以伸手就擋,臉色一沉,冷冷地道:“清河王,雖然你身份尊貴,地位超然,但這裏是我鎮南将軍府,卻不是你清河王府!”
意思是這裏不是你想進就進,想走就走的地方。
上官千羽眼神微微一眯,身形一動,卻已經搶在了冷騰飛的前面。
冷騰飛眼神一冷,一拳就轟向上官千羽的肩背。這個小子,看來他是發現了什麽,自己和他原本無怨無仇,他這是準備針對自己了?他看在他父母的面上,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之前他倒也并無過份的地方。
但這段時間,他竟然把主意打到自己的頭上?行事也太乖張了。
冷騰飛心中生怒。再說這間房裏有秘密,他是不可能放他進門的。
上官千羽沉肩縮身,仍是要伸手推門。
這下冷騰飛不客氣了,他沉聲道:“清河王,凡事不可太過,你既要在我鎮南将軍府撒野,就别怪我不客氣。”說話間,拳拳生風,再不留情。
上官千羽在他猛烈的攻勢之下,收回要開門的手,和冷騰飛鬥在一片。
蓬蓬的拳腳聲音裏,冷騰飛打出了火氣,招招淩厲。
上官千羽玄衣飄擺,沉凝應對。
過了幾十招,冷騰飛越打越是心驚。
他一直不知道上官千羽到底有什麽底細,也不知道他的身手如何,但是,這幾十招下來,他發現上官千羽的武功還在他之上。
他的招式淩厲而精準,内力渾厚綿長。
自己四十多年的苦練,還打不過一個毛頭小子?
看來這十年裏,這毛頭小子倒真是下了苦功。
可是下了苦功又如何?如果他是個這樣是非不分,行事乖張的小子,哪怕拼了他這條老命,他也得替他過世的父母教訓教訓他。
頃刻之間,又是十幾招過去,兩個人在院中打鬥騰挪攻守,打得花搖枝動。
上官千羽進退有度,遊刃有餘,倒是冷騰飛招大力沉,難以顧及許多,傷了不少枝葉花草。
堪堪打到一百招,上官千羽袖風一掃,那間房門還是被他掃開了,他在冷騰飛勁厲的攻擊力之中身形如遊魚般靈活閃動,一個擰腰折身,就進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