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老闆淡淡地道:“這個好像與上官王爺沒有什麽關系!我隻是一個生意人,但我同時又是一個女流之輩,爲了生意不得不抛頭露面,可爲了方便,戴上面紗,有何不可?”
上官千羽道:“本王認識你!”
那女老闆卻輕嗤一聲,道:“上官王爺,您是大人物,我不過一介生意人,怎麽能入你清眼?你自然是不認識我的!”
上官千羽脫口道:“你是風荷院的那個廚娘!”
那女老闆微微一頓,默了一下,她才淡然笑了笑,伸出手去,解開臉上的絲巾,露出一張年輕秀麗的臉來,她道:“上官王爺,就算我曾在風荷院做廚娘,我也是受院主之雇,拿的是院主的月例,與清河王府可沒有半點關系。”
這個女老闆,竟是郭箐!
上官千羽聽她提到燕青蕊,心中又好像被鈍器擊了一下,有些生疼。
可是,看到郭箐的那一刻,他突然又冒出一個很奇怪的,他自己也覺得很荒誕不可能的想法,他道:“你爲何在這裏,爲何開了酒樓?”
郭箐道:“我并不是賣身的奴婢,是自由之身,爲何不能在這裏?爲何不能開酒樓?”
上官千羽搖頭,道:“不,你不會有這樣的本事,你也不可能有這樣的魄力,不是你對不對?這酒樓不是你的對不對?”
郭箐冷笑一聲:“王爺,我是不如你财大氣粗,也不如你位高權重,可做生意不必論出身,我運氣好,用我的腦子,開了這家酒樓,有什麽問題?”
上官千羽擰着眉,看着神色冷冷的郭箐,郭箐說的沒有錯,做生意不論出身,隻要有本錢,有運氣,就可以把生意做得很好,他爲什麽還是感覺不對呢?
頓了一頓,他才道:“你們院主的事,你……知道了嗎?”
郭箐眼神一冷,道:“上官王爺,生意人從來不缺消息的來路,何況這樣京城皆知的消息?”
上官千羽看着她,道:“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郭箐眼神閃躲了一下,不情願地道:“事發當天我就知道了!”
上官千羽目光暗沉,卻又好像帶着沉沉的壓迫之力,他突然道:“你……竟然毫無悲傷?”
郭箐眯了眯眼睛,突地輕輕地笑了一笑,對上官千羽道:“王爺,我出風荷院已經快兩個月了,院主隻是我的雇主。像我們這種給人做下人賺補家用的,不止一個雇。何況我現在是生意人,生意人利益爲重,沒有那麽多感情用事的時候。不要說是院主出事,就算出事的是我的至親,在這個酒樓裏,我一樣要笑臉迎客!”
上官千羽眼神一寒,冷冷地睇了郭箐一眼,那一眼好像要把人凍結,他是惱怒郭箐說出這樣無情無義的話。
可是,郭箐好像也沒有說錯,一個被雇的人和雇主之間能有多深厚的感情?
一個生意人,利益至上,能有多少多餘的感情?
那麽,是他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