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柔暗暗捏緊了袖中的手,不會的,千羽這麽做一定是有别的目的,他都已經寫下了休書,怎麽還可能對燕青蕊這麽好。
對,他這是不想給自己招麻煩。
此刻院裏人如此多,上官千羽演上這麽一出,他日傳到太子的耳朵裏,太子便會知道上官千羽的心思在别處,她的嫌疑也徹底洗清。
原來千羽竟爲她做到這個地步了!
夏紫柔心意頓時平了,但是,看着出門的那個身影,和他懷中的那個人,她怎麽還是覺得那麽刺眼呢?
季明豔簡直快氣暈了,她就舉辦一個遊山會。
當然,是她感覺太子妃對燕青蕊有些不滿,又聽到太子妃的丫頭說有休書這回事的存在,所以提議到時候組織人讓她顔面掃地,這叫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痛打落水狗。
正好夏紫柔也想把休書的事弄得人盡皆知,兩人一拍即合。
這季明豔也是個有心計的,整個過程雖然大方向她在把握着,自己卻沒有動手,更不曾出面。
沒想到上官千羽來了,幾句話間,就趕她的人,燒她的宅子。
宅子燒了她住哪裏去?
再說,這宅子說燒就燒,她堂堂的戶部尚書的嫡女,簡直是灰頭土臉。不行,她要把這件事告訴爹爹去。
上官千羽不過是兼着從三品的差事,爹爹可是從一品的朝廷大員,難道還怕他不成?
人已經全部被驅趕出去,哪怕是太子妃夏紫柔,也沒有得到什麽特别待遇,晉原壓根不用嘴說話,他隻在院中點起了火,那些人早就吓得自動逃出門外了。
明宇點火點得高興,沖着晉原道:“你說咱們王爺在想什麽呢?現在王爺的心思我可是一點也猜不出來了。”
晉原面無表情地道:“破!”
明宇眨眨眼睛,道:“破什麽?什麽破?你是說這院子破?這院子本來不破,但馬上就會破了。破了好,我還沒見着王爺會發這麽大的火,所以,我得把這院子燒得更破一些。”
晉原:“……”
出了院子之後,上官千羽便直往别院而去。燕青蕊淡淡地道:“現在可以放下我了。還有,我有地方住!”
上官千羽感覺到她在自己懷中的僵硬,慢慢地放下了她。
燕青蕊看也沒看他一眼,轉身上山。
上官千羽面無表情地看着她頭也不回地上山去,眼神微眯,眼裏一片深沉,卻不知道是怒是惱。
直到燕青蕊走得看不見了,他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前。一張薄薄的紙,真重,重逾千金。
她就那麽想離開他的身邊?
他原本以爲,他讓她住在風荷院,不打擾她,可以兩個人相安無事,可是,她連風荷院也不願意住了,現在,更是直接要了休書?
上官千羽垂下眼,神色清冷,周圍的溫度也相随下降。
此刻,身後的遠處,已經火光沖天,那是季家的别院已經燒起來了。
紅色的火舌卷起來,煞是壯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