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琴聲好像融在他的骨血之中一般的熟悉,他似乎聽過了無數遍。
可是,不是僅隻三年前聽過一次嗎?
這一次,甚至不是完曲。
爲什麽他卻這麽熟悉?
三年前彈琴的人,真的是燕青蕊?
對,虛雲和尚是知道的,看來,他還是得去問一問,當初他不說,現在,就算想盡辦法,他也要讓他說。
過了一會兒,翡翠抱着那具琴來了。
上官千羽道:“明悟師父,琴在此。”
翡翠委委屈屈地走上前來,把琴放在桌上,看看上官千羽,想問什麽,又有些害怕。
上官千羽隻當沒有看見。這小丫頭不過是要問燕青蕊在哪兒,他心裏正煩亂,哪有心思理會?
明悟抱起琴,單手行禮,道:“上官施主,小僧告辭了!”
上官千羽遲疑了一下,道:“明悟師父,她……在山上?”
明悟道:“師尊有話叫小僧相傳上官施主:‘塵埃在眼,則眼不明;塵埃在心,則心不明!’”
說完,他便抱琴離去。
上官千羽心中一震。
塵埃在眼,則眼不明;塵埃在心,則心不明?
他是在暗示什麽?
說他的眼和心被塵埃所蔽,所以不明?
但是塵埃是什麽?他的眼和他的心,應該看見的又是什麽?
白筱汐騎着馬在半山上轉了一大圈,她當然不可能見着燕青蕊,不過,在别的口中,知道有個女子上山去了,白筱汐也不管那“不能上山,上山無緣”的不成文規矩了,打馬就往山上跑。于她來說,一支破簽,遠不如知道燕青蕊是不是安全重要。
隻不過明悟不在山上,她茫然無頭緒地尋找,自然是找不着人的。
幸好過得一會兒,明悟抱着琴回來了。知道她要找的人就是那位已經安頓在偏院的施主之後,明悟把她引去見燕青蕊。
對于燕青蕊爲什麽不住别院要住禅院,白筱汐本能地覺得有問題,在尋根究底之下,燕青蕊無奈,隻得把她已經要到休書,但休書還在上官千羽手上,要等法壇會結束才會給她的事說了。
聽了這話,白筱汐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她既是憤怒于上官千羽和夏紫柔之間不清不白,燕青蕊受了委屈;卻又覺得,燕青蕊能拿到休書,重獲自由,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她甚至想好了,等法壇會之後,她就把燕青蕊接到她家裏去住,讓爹爹認青蕊爲義女。這樣,燕青蕊就不用再回到那個腌臜的燕家,不用面對燕家那幫子人的嘴臉了。
白筱汐覺得這院子夠大的,燕青蕊一個人住很寬松,她當即就決定了,她也要在這裏住!
燕青蕊自然知道,白筱汐是不放心她找的借口。
接下來的幾天裏,有了白筱汐的陪伴,燕青蕊還真沒有那麽無聊,白筱汐覺得一直悶在一個地方人是會發黴的,所以總是拉着她走出菩提寺。
原本一直無事,但是第四天裏,她們遇到了一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