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上官千羽心裏總是不自覺地漫起一絲得意和愉悅。
他沒有子陽想的那麽好心,純粹就是不想讓燕青蕊去見冷煜源而已。冷煜源那小子一再地爲了燕青蕊挑釁他,以前他不在意,也沒放在心上,但次數多了,他哪能還讓他如願。
燕青蕊明知道冷煜源受傷了,爲她而受傷,她卻回去風荷院睡覺,連提出來看一看冷煜源的想法也沒有。
這讓上官千羽很滿意。
他的唇角不自覺地上揚,心情還不錯。
這時候,馬車突然慢了下來,子陽的聲音極低地道:“王爺,太子妃歸甯,咱們是避開,還是直行?”
上官千羽嘴角的笑意忽地就是一僵。
紫柔?
歸甯?
他的心裏頓時漫起一絲澀意來,半年多了,她嫁了太子,成爲太子妃。他娶燕青蕊也幾個月了,歸甯兩個字,那麽陌生,卻又那麽刺痛,物是人非?
他爲自己剛才因爲燕青蕊而飛揚的心情而生出一些愧疚來,他竟然會爲了另一個女人,而幾乎忘了紫柔?
十年的感情,中間還有救命的恩情,難道他上官千羽竟是個薄幸無心的男子?
見車内無聲,子陽不确定地再叫了一聲:“王爺?”
上官千羽悶聲道:“停在路邊,等……她過去。”
子陽應聲,将馬車停在路邊。
太子妃歸甯的儀仗隊本來應該十分熱鬧排場,不過夏紫柔對太子說,太子應當做好萬民表率,若是奢華鋪張,被有心之人别有用心地利用,會影響太子的聲譽。
太子雖然私底下做過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但進行隐秘,除了極少的知情人,明面上,他還是個尊貴又寬和的太子。
見夏紫柔這樣爲他着想,他自然十分高興,準備了夏紫柔的請求,這次夏紫柔隻帶着十幾個太子府侍衛,坐着一頂寬轎,去往南城夏府。
太子府離東門近,自然是從東門而出,恰巧和要去鎮南将軍府的上官千羽迎面碰上。
雖然清河王府的馬車讓到了路邊,但是夏紫柔的貼身丫環芸兒看見了,她悄悄地告訴了夏紫柔。
夏紫柔對芸兒使了個眼色,芸兒會意,讓轎子停了下來。芸兒掀開軟轎窗口的布簾,露出了夏紫柔嬌美的面容。
那邊,上官千羽也掀開馬車的車簾,兩個雖然都沒有動,但是,他們的目光在空氣之中交接。
夏紫柔的眼神,無比的幽怨和哀傷,幽幽柔柔,欲言又止,好像在對上官千羽訴說着千言萬語。
上官千羽的表情原本很是平靜,隻是眼底深處有一抹隐藏着的未知情緒,但是在這樣的眼神之中,他的眼神也變化了,變得無奈而傷感。他緊緊地握手成拳,控制着自己,看着那張嬌美幽柔的臉,他的心有些痛。
紫柔一定過得不好,不然,爲什麽她的眼神那麽無奈那麽幽怨?
如果她過得好,爲什麽堂堂太子妃歸甯,就隻是一頂八人擡的寬乘軟轎,連辇駕也沒有?而且,儀仗隻是十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