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柔盯着她,眼眸深邃,隐含暗示。
六公主頓時省悟,低下頭去不出聲了。
夏紫柔這句話看似隻是在陳說一件事實,但是卻十分巧妙。
如果六公主咬死扶着燕青蕊去的是翠華苑,而剛才魏子骁已經說過是齊嬷嬷把這一切都安排好了,讓他在翠華苑裏等着,意思豈不是說六公主和齊嬷嬷實際上是同謀。
六公主若是和齊嬷嬷是同謀,這件事她還怎麽摘得出去?
燕青蕊眼神微動,臉上卻是毫不顯露,道:“當時我喝多了,并不知道六公主到底扶我到了哪裏。不過剛才醒來時,我倒是看得清楚,的确是海棠苑!”
太子剛要開口,上官千羽淡淡地道:“既是累了,爲何不告訴本王?本王派人送你回府休息。這重錦樓的後院藏污納垢,豈能随意?”
燕青蕊看在二千兩銀子的份上,十分配合地道:“我想着有六公主相陪,便沒有告知王爺。區區小事,怎好掃了王爺的興?”
上官千羽哼了一聲,冷氣森森地道:“幸好你無事,不然,本王必定血洗此地!”
燕青蕊不禁看了他一眼,上官千羽,演戲而已,你是不是太投入了?想拿奧斯卡獎?難道他忘了,他的心上人夏紫柔還在呢。當着人的面這麽維護她,就不怕他心上人吃醋麽?
不過,聽起來挺有氣勢。
她唇角這絲幾不可見的淡淡嘲諷卻是清楚地落在上官千羽的眼中,上官千羽眉心動了動,撇過臉去。
夏紫柔安撫好六公主之後,正好聽到兩人的對話,她水波盈盈的目光落在上官千羽的臉上,隻不過,這時候上官千羽并沒看過來,他在看魏子骁。
魏子骁在他眼神厲色之中緊緊地裹着那件衣服,身子微微發抖,剛才上官千羽血洗此地幾個字說得殺氣騰騰,讓他感覺到死亡的威脅。
他突然覺得,自己今天怕是在劫難逃了,他是被齊嬷嬷給坑害了,他的老爹還能不能保得住他這根獨苗啊?
他不管不顧地叫道:“太子殿下,清河王,我是被利用的,我是被齊嬷嬷利用了!”
齊嬷嬷見這是要把所有的罪責都往她身上推了,她喊冤:“老奴沒有做過,老奴沒有做過。”
六公主這時候已經平靜下來,并迅速想了自己的處境,今天的這一切,都是因爲燕青蕊,但現在是不能找燕青蕊的麻煩了,把自己的難關過了再說。
可要過她的難關,關鍵就在魏子骁和齊嬷嬷。
魏子骁說是齊嬷嬷主使,說的詳細分明,在場的人哪裏會想不到這就是實情?
但齊嬷嬷怕死,更怕受到牽連,不想頂罪。魏子骁再咬下去,連她也會咬出來,六公主立刻指着齊嬷嬷,怒罵道:“好你個吃裏扒外的奴才,竟然想出這麽惡毒的詭計,你包藏禍心,以奴欺主,該當何罪?”
齊嬷嬷感覺晴天霹靂,她震驚地看着六公主,知道這是六公主要讓她頂罪的意思了,不禁一陣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