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手中拿着的這份藥膳單子,既然總是要吃,那肯定不能由大廚房裏來做,人多嘴雜的。
那些個下人看他要吃這東西,還以爲他年紀輕輕就不行,還得靠這些東西來助力呢。
那麽,誰來做呢?
這是個問題。
他有點慶幸幸好把子陽給派出去了,此時隐在暗處的是嘴巴比鐵鑄還緊,十天說不上三句話的晉原。不然,子陽那小子發現這麽一份藥膳,非得笑得從屋頂上摔下來不可。
他身爲主子,身爲王爺,顔面何存?
上官千羽面無表情地把那份藥膳單子放進袖子裏,踯躅了一會兒,看了看正房裏緊閉的門,還是走過去敲了敲門。
門開了,門後是燕青蕊冷漠的臉。
隻不過,雖然燕青蕊一臉冰冷,可之前上官千羽吻得毫不溫柔,将她的唇瓣都吻得有些發腫,她原本白皙光潔的脖頸上,也是痕迹處處。
不過顯然燕青蕊雖然穿好了衣服,卻并沒有照鏡子,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
始作俑者上官千羽的目光極快地掃過那些吻痕,有些心虛,他是多粗魯多意亂情迷呀?他強迫她,而且還這樣傷害了她,似乎,也不能怪她重重傷了他。
他站在門口,見燕青蕊沒有要他進去的意思,他便也不進門,隻是道:“六公主回宮了!”
燕青蕊挑了挑眉:“這麽說我可以回風荷院去了?”
上官千羽眉心跳了一下,她就這麽想回去風荷院嗎?他默了一下,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燕青蕊便從他身側過去,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身上淡淡的幽香随着這擦身而過飄入他的鼻中,很溫暖的很好聞的味道,幹淨而純粹,他抿了抿唇,站在原地,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燕青蕊雖然一直待在清禅院的正房,與上官千羽所在的暖閣一牆之隔,不過房間的隔音效果極好,她并不知道周禦醫曾經給上官千羽開過藥方。
此時,她心裏的怒火并沒有平息,腳步不停地往風荷院去。
從清禅院到風荷院,爲什麽那麽多下人看着她?
燕青蕊心理承受能力強,也不在意那些眼光,雖然那些眼光看起來怪怪的,還有竊竊私語。但燕青蕊想,她在這個清河王府本身就是一個笑話了,還怕别人的笑嗎?
再說,清河王府的人與她又有什麽關系?爲了别人的眼光而影響自己的生活?這樣的傻事,她五歲的時候就不幹了。
一路過了白玉橋,回到風河院,翡翠早就站在那裏翹首望着,實在是事出突然,她心急如焚,可是六公主在,那兩個下人便得了命令不放風荷院的人過橋來。
可是,當一臉焦急的翡翠看見燕青蕊時,先是一雙眼睛猛地睜大,接着,便是嘴巴張開,可以塞進一隻雞蛋,然後,她震驚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把即将說出來話給咽了回去。
怎麽一副見鬼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