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爲男人,他不禁陰暗了。
上官千羽都不給他看傷處,隻說是撞到了。也不知道撞成什麽模樣,這清河王不會是太過猴急,哪裏出了差錯,才會傷在這麽不可能受傷的地方吧?
可他不是已經成親兩個多月了,兩個多月了還猴急以至于受傷?
周禦醫忍着心中的悶笑,走出暖閣時,卻是一臉的嚴肅沉靜。他不是毛頭小子,清河王的這隐秘部位的傷,姑且簡稱“隐疾”,被他知道了,他就隻能爛在肚子裏,若是有第三個人知道,清河王必然會恨上他。
他隻是個禦醫,可不想因醫惹禍。
但是,暖閣裏是什麽情況,阮忠傑不知道。
所以,在送周禦醫和小藥童出去的時候,阮忠傑極隐晦地問道:“周大人,傷者……沒事吧?”
王妃在王府裏被六公主打傷這件事要不要宣揚,那得由王爺定奪,王爺既然要摒開衆人,他也不能洩露,所以含糊地以傷者稱之。
周禦醫想了半天,才捋着須道:“嗯,挺嚴重!”這兩天行動也會或多或少受一些影響,對于新婚夫妻來說,五六天不能行房,好像是挺嚴重的。
阮忠傑心中又是擔心又是無奈,周禦醫說了挺嚴重,看來,管家娘子是真的保不住了,身爲老主子在世時就已經在府裏的忠仆,阮忠傑不能去求情,就算王爺要連他一起趕出府門,他也會接受。
可是,想到王爺的眼神,想到王爺對王妃的看重,他覺得,即使他們一起被趕出府門,隻要王妃能保下一條命,他的心裏也好受一些。
所以,他帶着幾分悲傷地道:“那,還有救嗎?”
周禦醫胡子抖了抖,一個不小心,就撚斷了好幾根,他吃驚,怎麽竟然這麽嚴重嗎?那剛才清河王隻是強撐着?難怪他不肯讓自己把脈,難道是因爲傷得太重,怕吓到他?
那麽他的方子上的藥豈不是份量輕了?
周禦醫立刻道:“停一停,老夫再給開一張方子,阮管家請轉交王爺!”
阮忠傑也驚訝了:“再開一張方子?周禦醫是說?”他心裏頓時升起更不好的想法來,難道說周禦醫覺得人已經沒救了,所以死馬當成活馬醫,再開一張方子?
周禦醫道:“王爺不肯多說,傷處老夫也沒有見到,老夫覺得劑量輕了。”
阮忠傑一臉懵逼,傷處沒看到?王爺把王妃護得也太緊了吧?王妃不過是傷在額頭,周禦醫都已經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了,還是禦醫,王爺竟然看都不讓他看一眼王妃?
這麽一想,阮忠傑越發覺得,管家娘子怕是在劫難逃,本來想将功折罪也沒可能了,王妃的命真苦,咋就碰上六公主那個刁蠻不講理的?
管家娘子的命也苦,一向做事也算聰明有眼色,那會兒怎麽就鬼迷了心竅不跟着王妃身邊伺候呢?悔之晚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