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忿于這個女人竟然下手這麽狠毒,竟然要廢了他最重要的,要讓他斷子絕孫,所以,他才想要狠狠地懲罰她。
他甚至忘了,爲什麽她這樣冒犯他,傷害他,他想到的,仍然隻是懲罰她,卻不是殺了她。
他一寸寸攻城掠地,隻是要她向他求饒而已。
隻要她開口求饒,他就會放過她。
可她不。
他吻她的唇時,她像隻張開刺的刺猬,隻想狠狠地攻擊他,用她尖利的牙齒咬斷他們舌。
她越不妥協,越是反抗,他就越惱她的無情和狠毒。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竟然越是貪戀那份甘香。
她的身體散發着處子的幽香,如蘭非蘭,似麝非麝,馥郁卻又清雅,甘香卻又純淨,讓他不自覺地沉迷。
他是在懲罰她,可不可否認,他也樂在其中。
一個男人征服一個女人,讓她婉轉求饒,讓她臣服,那也是一份成就感。他雖然沒有那麽變态,可是這個女人太不知好歹。
于是,這尺度也就越發大了,及至攫住她一顆櫻桃在口中反複吮砸的時候,他發現他受傷的地方,明明疼痛不已,還是起了反應。
他腦子裏熱熱的,原本維持着的清明,便不複存在,他突然想,也許,他可以……
然而就在這時,他聽見燕青蕊咬牙切齒的充滿恨意的聲音。這一聲拉回了他的理智,他心中竟然沉了一沉。
他似乎是做得太過火了。
不對,他在幹什麽?上官千羽一擡頭,就看見她含羞含淚含恨的眼神,那盈滿眼眶的淚光,好像一桶清涼的水從頭澆下,他瞬間清醒了。
他猛地從她身上蹦了起來,他剛才竟然忘了她是燕家人,竟然忘了她是用什麽手段嫁給他的,竟然忘了燕家和太子一直以來卑鄙的手段,竟然忘了紫柔……
這……怎麽可能?
在接觸到她時,他心中竟然沒有絲毫的抗拒,也沒有絲毫的不舒服,與其說他是想懲罰她,不如說他是在她身上自然散發的體香裏沉迷,不如說他是在和他的唇齒相依裏迷醉,不如說他是在和她的親密接觸之中想要貪心獲取更多。
怎麽可能?
他一再告誡自己,他隻是爲了懲罰她,隻是爲了讓她求饒,可是他爲什麽感覺到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懲罰她需要身體力行?懲罰她需要讓守身如玉的自己去碰她?
他并不是饑不擇食濫情的人,這點他在寒煙那裏已經得到了證明,他的腦中轟轟作想,冒出一個讓他自己也震驚難明,也不能接受,也難以置信的想法,難道,真的是被寒煙不幸言中?
寒煙閱人無數,所以,她的猜測,竟是那麽精準?
不不不,絕不可能。
上官千羽失魂落魄般退後好幾步,地上的燕青蕊翻身而起,急速地掩起衣服。
她含恨看着他,眼裏燃燒的不再是怒火,而是刻骨的恨,沖霄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