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原本狎笑戲語突然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一個地方。
春香園分爲前後兩個大院,一道垂花門隔開了距離。前面的大院住的是普通的姑娘,招待的也是普通的客人。
後面的大院裏面據說是幾座小樓,而小樓裏住的,是春香樓的四朵花,樓以花爲名,分别是牡丹,玫瑰,梅花,瓊花。
身爲頭牌的寒煙姑娘所住的,自然是最漂亮雅緻的那棟瓊花樓。
平時有客時,寒煙不但不會出迎,還會挑剔客人。
但是現在,一身紅绡翠袖的芳華女子,突然出現在垂花門,她十七八歲年紀,穿着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紅绡薄煙紗,果然是纖腰盈盈一握,如幽蘭般清雅脫塵。嬌媚無骨入豔三分,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額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紅色寶石,點綴的恰到好處。
她盛裝照人,卻又并不顯得庸脂俗粉;嬌豔明麗,又保持着幾分自然純真;眼波流轉之間,分明妩媚動人,卻毫無風塵氣息。
子陽心想,這個女子,難怪在京城這麽有名,果然是個漂亮的像畫裏走出一般的人兒。
若單以容貌氣質論,她和太子妃夏紫柔,以及自家王妃之間相比,好像也毫不遜色。隻是,這話子陽可不敢說。要是讓王爺知道他拿一個煙花女子和太子妃比,非把他貶到北倉放羊不可。
老鸨笑道:“寒煙啊,好好陪陪這位公子。”
又轉頭對上官千羽道:“公子,要不要點酒菜,我叫人準備了送到寒煙的屋裏去?”
子陽道:“準備一桌上等席面!”
上官千羽一言不發地向寒煙走了過去。
子陽在後面小跑步地跟上,心想王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急色了?難道真是被王妃撩得狠了又得不到發洩?
寒煙之所以親自迎出來了,是因爲她的貼身丫頭說那個人是清河王。
清河王的氣度和風範,在京城裏也是獨一一份,寒煙沒見過,可她身邊的丫頭卻是經常替她出去買個東西什麽的,遠遠地看過清河王并不奇怪。
剛才老鸨派人來請的時候,那小丫頭剛好走到門邊瞄了一眼,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立馬就跑去告訴寒煙去了。
聽說是清河王,寒煙也不矜持了。
身在青樓,雖然并不接客,但寒煙知道,她還是會有那麽一天的。所以在内心之中,她曾經想過,要把自己尊貴的第一次留給一個她看得上眼的。
而京城貴公子之中,清河王文武雙全,智謀出衆,出身高貴,更兼相貌出衆,風華無雙,寒煙久聞其名,曾想,若是她的第一個客人是上官千羽這樣的少年俊傑,這一身,哪怕身陷污淖,也沒有什麽遺憾了。
現在,上官千羽竟然真的來了。
雖然清河王已經成了親,可那絲毫不影響他的魅力,隻是他從來不會再現在這樣的地方,今日竟然專爲寒煙而來,怎麽不讓她意外之下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