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四十多歲的統領唇上留着一抹胡須,既有武将的幹爽明利,又有儒将的謙謙君子風采。上官千羽知道韓萬玮當年是憑着自己的文武全才,考上了武狀元,而後一步步走到這個位置的,遠不是京城裏那些憑着家族餘蔭的纨绔子弟可比,對他也多了幾分尊敬。
兩人寒暄幾句,牛冠平也到了,三人開始談正事。
讓上官千羽沒有想到的是,韓萬玮說出來的這件事,讓他也吃了一驚。
還是那個采花賊的事。
韓萬玮的手下一個五品守備的女兒,前天晚上在自己家裏睡覺,被那采花賊偷入屋中,采花賊得手後,正要下毒手,那守備半夜起夜時發現有對勁,沖進房中,與采花賊正面對上,一番打鬥,守備受了重傷,但采花賊也擔心驚動别人,沒有回去再對守備女兒下毒手。
守備是個武官,武功也不弱,竟然在一個照面之間,不出幾招,就被打成重傷,顯然那個采花賊的武功不是一般的高。
那守備因爲傷重,沒來當值,今日韓萬玮才知道這件事。
鷹武衛的武官竟然遭遇這樣的事,自然視爲奇恥大辱,但是,鷹武衛負責軍防,采花賊的事又屬于民防,該京畿衛負責。
韓萬玮便派人請了京畿衛的正副統領來。
那采花賊竟然在兩日之内連犯案兩起,守備女兒雖然沒有被他殺死,可一個女子清白身子被污,貞節已失,已是生不如死,短短兩日,尋死了兩三回。
韓萬玮的意思是,這件事,鷹武衛不會就這樣放過,他要知會了京畿衛的統領之後,由鷹武衛出手,将這采花賊抓捕。
牛冠平道:“此賊膽大包天,着實該死,韓統領的要求也合情合理,本統領沒有意見。千羽兄弟,你怎麽看?”
上官千羽默了一下,道:“此事怕不是這麽簡單。”
韓萬玮道:“此話怎講?”
上官千羽道:“韓統領,今日我因爲别的事去過京兆尹的府衙,恰好遇到光祿寺署正龔大人府上派人報案,昨天夜裏,龔大人家的小姐也是受害者,而且,被那賊人當場殺死了。據京兆尹馬大人說,那已是第四起,另還有三起富商家的女兒遇害案。經查證各種線索,是同一人所爲。”
聽了這話,韓萬玮和牛冠平都吃了一驚,他們并不知道還有四起,而且有一起還發生在昨天晚上。
韓萬玮皺眉道:“我鷹武衛下屬官員家裏遭遇這樣的事,我不能置之不理。”
牛冠平道:“韓統領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現在已經不僅隻鷹武衛的官員遇到此事,此事更是關乎整個京城的官民軍商。不過,請韓統領放心,京畿衛一定聯合京兆尹,盡早抓到兇手,将其繩之以法!”
上官千羽道:“韓大人,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聽說此案竟然不止一起之後,韓萬玮也知道鷹武衛想将這件事攬來是不可能了。
韓萬玮道:“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