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辰立即對辛冬兒施放“代理時間禁制”。無聲無息的。辛冬兒對張辰施放的技能似乎全無反應。張辰小心翼翼的放開對辛冬兒的精神控制。車上的人們都在各作各的事。隻有張辰知道現在的危險,辛冬兒如果突然反撲過來可是會要人命的。但是張辰有自信在她撲上來之前重新用精神控制住她。
張辰對辛冬兒的精神控制已經有相當一段時間了。也正因爲如此,他就算沒有專門控制她也會對她的精神波動有一種直覺的反應,比如她有殺意的時候,張辰會直覺的發現。
所以張辰有把握在她發作之前,反應過來。辛冬兒對于張辰放開對自己的控制并沒有特别的反應。她隻是微笑,就看着窗外。情緒非常平靜,沒有特别反應。這次的測試非常成功。辛冬兒顯然仍處在控制狀态。
這太好了!“從此之後,我終于被解放出來了。”
有了這個能力之後,張辰帶着辛冬兒在一起正常生存的想法終于要成真了。而且有了這個技能之後,對其在人多的城市裏生存幫助也極大。重要時刻隻需要對辛冬兒施放技能,就不用擔心她失控。簡直太重要了。他有些激動的不能自已的感覺。
第二天夜裏。車仍然在往前開。車上的人們在沒有遇到障礙的時候,都在抓緊睡覺。張辰這天睡之前,給辛冬兒施放了“代理時間禁制”。然後他慢慢的靠在車窗上睡覺。這是生平第一次,他能放松的在辛冬兒旁邊睡覺。窗外是一片漆黑的樓房廢墟。沒有燈光,沒有人類。這條路末世時逃亡的人走的比較少,所以路上也沒有什麽廢棄的車輛。
涼風習習。這時已是夏天,但空氣并不熱,相反的,因爲車在開,所以有風緩緩的吹進車窗裏來。
張辰靠在窗邊半睡,但卻反而睡不着了。之前的很多時候,他跟辛冬兒在一起的時候,都是極度的瞌睡,卻又不得不随時保持着清醒。那時兩個人的關系其實亦敵亦友。最少張辰是極度的惕防着辛冬兒的。這種警惕幾乎成了他的生活習慣。這時忽然放松下來,他卻突然很不适應了。
辛冬兒本來就沒有任何睡覺的習慣。她很精神的在黑夜中看着四周,像一隻貓。最少張辰從來沒看她睡過覺。之前每次張辰入睡之前,都是辛冬兒已經暈倒了。張辰這時背靠着窗邊看着夜風中的她,卻有種說不出的妩媚。
黑暗中的車内,并沒有開燈。但眼睛适應了黑暗之後,還是能看清對方臉上的輪廓。張辰知道當自己看辛冬兒的時候,她也在看自己。在窗外的風裏,她的秀發如絲般的撫動。
張辰很兩手抱在胸前,感受着窗外的輕風。因爲袁東山把這一排的人清走了。所以張辰跟辛冬兒,多了一個坐位的空間。可以比較方便的靠着。
那車後的大部分坐位上小孩都在母親的懷裏睡了。車上很黑,很安靜,大多數人在睡覺。隻有開車的司機在慢慢的往前開。偶爾跟旁邊的守夜人小聲聊幾句。這車上的人大多是他們的家人。不拿刀的時候,這些人其實就是父親和丈夫,所以家人在睡覺,他們不會大聲說話。
“從在國道上見到她之後,還幾乎從來沒有這樣認真的再看過她……”張辰在末世之前就一直是辛冬兒的粉絲。他這時忽然想起辛冬兒以前唱的那首《在遠方的家》,那首歌有種很慢但是讓人很懷念的節奏。所以他在嘴裏小聲的哼。那種很慢很溫馨的聲音在黑夜裏像一個輕輕的呢喃。
辛冬兒在聽他嘴裏哼的歌。似乎一直若有所思。她的情緒反應慢慢跟平時有很多的不同,但張辰說不出來那是什麽情緒。
“你……能聽懂我在唱的這個歌嗎?”張辰小聲問她。對于辛冬兒,張辰真的覺得不能理解。她會伏擊獵物,似乎也會判斷敵人的動向。偏偏行爲卻像個野獸。他沒想到的是辛冬兒聽了他的問題後,慢慢的湊過來,最後靠在他身上。那個身體柔軟的向一團水。
張辰吃了一驚,猛的坐起來,辛冬兒卻沒有什麽特别的反應。隻是很自然的靠在他身上。
張辰在黑暗中有些手足無措。大多數人在睡覺,沒有人注意他們。辛冬兒慢慢的靠在他身上後,他的手不知道往那裏放才好。這麽硬撐着坐了一會兒,他隻能慢慢的靠在窗上。雙手慢慢抱着她的腰。
可能末世之前,張辰也作這過這樣的夢。比如有一天能這樣抱着她,聽她唱歌。但對于那裏的他來說,這是不折不扣的妄想。而現在似乎一切變成了真的,但又有點物是人非。作爲處男,以這樣的方式跟一個自己早就心儀的美女抱在一起,似乎有種說不出的火熱,他覺得心跳得超快。對于這個溫軟的身體他實在難以适應。最後索性扭頭不看她。
他也能在夜風中慢慢的再哼那首歌。隻心裏想,可惜不是她在唱。這時萬籁俱靜之中,卻隻能聽到自己在哼歌。張辰的聲音其實很好,雖然不是很會唱,但調卻很熟,加上是小聲的哼哼。所以很多地方雖然糊弄過去了,但是卻很好聽。
20xx年的時候,她在個人演唱會上,曾經光着腳慢慢的走在水中,慢慢的唱這首歌。張辰對此記憶由心。
辛冬兒在黑暗中慢慢的看着他。張辰有點兒臉紅。然後辛冬兒把頭,慢慢的靠在他的頭上。車内有的小朋友在很輕的打着小呼噜。
張辰抱着她,輕聲哼着那首《在遠方的家》。車在黑夜的城市廢墟之中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