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辰暫時隐在後面。那王語嫣身邊的還有兩個美女,看起來應該是阿珠和阿碧兩人。她們注意力都被喬峰吸引了,并沒有看到張辰,所以很快就開始與喬峰等人理論起來。
江湖風雲變幻。
慕容家混到今天,恐怕是他們最慘的時候。不光慕容複自己武功被廢了。連他手下的四大家将也無一幸免。但江湖上的事情,是你不找他。他自找你。
慕容家名聲太旺。所以全天下的殺人者多有找其作替罪鬼的。以慕容世家的傲氣,這些事情要一一證明原本太難,所以慕容家也不去理會。
但這一天來的是天下第一大幫,不理不行。
但慕容家能打的主力人物偏偏又全都被廢掉了。此時恐怕是其最嚴重的還是,那些武功不好,又想報仇的小人們,若知道了這個消息是不會放過他們。
杏子林中王語嫣正在慷慨呈詞。便她這種年幼的女孩,不管是知識還是人生經驗怎麽可能敵得過那些江湖老手。
好在喬峰此時并不想生事。所以隻是拿話抵住她。表示丐幫來此隻是爲了查明真相,并不是爲了生事。
王語嫣被弄得無話可說。你總不能讓别人死了人不去查到底是誰殺的人吧。
到這裏也隻能退去。
她向喬峰再三表示道:“喬幫主,你們的副幫主之死,确實并非我表哥所爲。你們說要查明真相,那也自便。但請不要冤枉好人。”
見無話可說,她後面說道,“我們三人走啦!”
喬峰點頭擡了一下手道:“三位姑娘請自便。”
王語嫣等三人,正往出走時,杏子林的外面卻忽然來了大群的丐幫弟子。将所有人圍在當中。
對王語嫣來說。這是留客的意思了。她回頭看着喬峰。以丐幫來說,幫主說放人,這些乞丐卻不讓走。是件極奇怪的事。而且留難的又女流之輩,絕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喬峰眉一皺,他心知有變。還沒說話。那丐幫之中,走出一個相貌清雅的丐者,闆起了臉孔說道:“啓禀幫主,馬副幫主慘死的大仇尚未得報,幫主怎可随随便便的就放走敵人?”這幾句話似乎相當客氣,但神色之間咄咄逼人。絲毫沒有下屬之禮。
喬峰道:“咱們來到江南,原是爲報馬二哥的大仇而來。但這幾日來我多方查察,覺得殺害馬二哥的兇手,未必便是慕容公子。
那王語嫣等人聽到這裏也算知道丐幫内部恐怕有其它的争鬥。說的話又涉及到了慕容家,所以王語嫣她們也細心的聽起來。
那中年丐者名叫全冠清,外号“十方秀才”,爲人足智多謀,武功高強,是幫中地位僅次于六大長老的八袋舵主。掌管“大智分舵”,問道:“幫主何所見而雲然?”
喬峰其人反應極快,此時見到這些人神色就已經知道問題不小。而且這些圍過來的人,還有丐幫的六大長老。其中四個。個個面色不善。而且都不擡頭看他。
以喬峰的經驗,這些人隻怕已經造反了。而且不見的傳功長老和執法長老隻怕已經不測。
問道:“傳功、執法兩位長老呢?”
全冠清道:“屬下今日并沒見到兩位長老。”
喬峰又問:“大仁、大信、大勇、大禮四舵的舵主又在何處?”
全冠清不說話。
喬峰朗聲道,“我們丐幫中人,以義氣爲重……”語音未落時人卻已到了全冠清身邊。一下制住了全冠清。全冠清的武功。并不比四長老差。居然被一出手就制住。
整個在場的兩百多丐幫衆人氣爲之奪。原本聯合四大長老加上全冠清一齊出手未必不能制住喬峰,但此時已經沒有人敢動手。
張辰心中也歎息,喬峰的武功不弱。又果斷,是個英雄。
接着場中的事情就完全被喬峰控制了。他先帶人救出了被囚禁的傳功長老和執法長老白世鏡。
場中的叛亂就交由白世鏡這個執法長老來唱黑臉。
造反,不管在哪個時代,在哪個組織之中。都是要被處極刑的。
而喬峰卻唱了白臉,他認爲四個長老性格耿直,不過是受人蠱惑。于是接着自插四刀替這四位長老擔責,免了這四人的罪名。
那四個長老被感動的當場以性命相托。其中的宋長老甚至說道,“喬幫主,今後,不管别人再說什麽,我姓宋的就隻信你一個人。”
張辰在旁邊看了喬峰處理這些事情。隻歎息這人收攏人心的本事不錯。可惜的是,這一天馬夫人布下的網并不是隻有這一層。
喬峰擺平了手下的叛亂,正要處置全冠清。
忽聽得馬蹄聲緊,東首有人乘馬已奔入林來。馬頭剛在林中出現,馬背上的乘客已飛身而下。
隻見那人白須飄動,穿着一身補釘累累的鸠衣,是個年紀極高的老丐。傳功、執法兩長老一齊站起身來,說道:“徐長老,何事大駕光臨?”
群丐聽得徐老長到來,都是聳然動容。來的這人在丐幫中輩份極高,今年已八十七歲,前任汪幫主都尊他一聲“師伯”,丐幫之中沒一個不是他的後輩。
徐長老退隐已久,早已不問世務。但他在喬峰的事件中表現的十分奇怪。應該說是十分積極。畢竟拿着前任幫主的信件去找外人作證,革掉自己幫中幫主職務,是一件對丐幫十分不利的事。
更何況,要證明的居然是自己的幫主是契丹人。這對于天下第一大幫的名聲和地位會有什麽樣的影響,想想就知道。
甚至可以說,向全冠清謀劃的那樣,直接殺了喬峰對于丐幫反而更好。
張辰此時隐在杏林靠後的地方,這時看到徐長老,心說,信就在他背上的麻布包袱裏。這是個關鍵性的證物。
張辰神功通玄,内力幾乎遠處不在,就像有無數隻手一樣。此時将那包袱中的信,以玄陽内力将其中的内箋焚化了,外面的信封卻完好無損。再将燒剩下的黑灰,從信封的接口處慢慢溢出來,散在徐長老背後杏林的風裏。這些事情,到他作完,也完全無人知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