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丁農場現在正愁雲慘淡,老薩丁在沉悶地抽着煙袋,随着煙圈一個個地噴出,他的愁緒一點都沒有得到緩解。雖然兩個兒子暫時請假回來,幫助農忙是個好消息,但壞消息讓人心中壓抑。
那片良田的麥田傀儡被艾格清理一空後,他們安排了很多勞力去翻耕,但僅僅一天時間,附近就出現了迪亞非兄弟會的蹤迹,起初隻是一個斥候,大家驅散了也就完事了,雖然有些不安但仗着人多,也沒太在意。可是第二天,就有十數個迪亞非盜賊進駐了那片區域……
前去探聽消息的老德克,當晚沒有回來,大家都知道,他兇多吉少了。這預示着,如果不能除去這批盜賊,那他們根本無法順利進行農忙。那十幾名盜賊倒也不敢進犯薩丁農場,這裏留守的人還是比較多的,真要打起來雙方都會很慘,那些迪亞非盜賊也不想硬磕,但就這麽杵在附近,完全幹涉了農場的正常運作。附近零散的住戶都搬到他家附近了,好在他家院子大,外加現在的天氣還成,沒甚雨水,搭上帳篷也可以住人,這附近烏壓壓已經住了一大幫子人。
沒辦法啊!就在昨晚,離得稍遠的一家子被盜賊們強行闖入。殺光了全家,據說這家的閨女被人扒光糟蹋了,完事之後一對奶*子都被人割了去,很慘。後來去查驗的人看不下去,放火點了整個房子……
他已經讓小兒子又重新回哨兵嶺求救,希望能派遣一隊戰士過來,幫忙除掉這些毒瘤,但老漢心裏也明白,這裏畢竟不是哨兵嶺,這些戰士實力有限。能驅離他們就不錯了。也不可能常駐這裏,萬一人民軍撤離了之後盜賊再來咋整?關鍵的問題是,等這事完結怕是要些時日,這季的播種怕是要黃了!
“爹!别擔心。弟弟很快就會帶兄弟們來幫忙的。隻要有十幾個兄弟。我們就敢跟他們拼了。”海克這麽安慰着自己的老爹。
老薩丁渾濁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自家兩個兒子都還成器,以前都是莊稼地裏的一把好手。兄弟會來了他們放下鋤頭參軍,據說表現也還不錯,但知子莫若父,他當然知道自家孩子有幾斤幾兩。孩子的一片孝心他曉得,可是他更不希望這兩個乖孩子就這麽沒任何把握地跟人家搏命……而且時間上也來不及了,哎!
“除非這次你們軍長願意派一批精英過來,否則恐怕還是懸了!”
海克知道自己父親這話沒錯,真要靠自己這批剛放下鋤頭的農夫,僅僅接受過幾天訓練的泥腿子,恐怕真不行!但他依然還是說了一些寬慰的話,總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艾格大人在哪你知道嗎?”
“之前在哨卡見過,他幫忙傳來些吃食,還幫我們請了假,是個不錯的大人。這會應該在哨兵嶺,恐怕我們軍長有更重要的事讓他做。”
“哎!要是他能來那就好了!”老漢默默地又抽上了一口。
“艾格大人看起來很年輕啊,好像也沒什麽特别的地方呢,父親大人你這麽信任他?”海克有些奇道。
“說你小子沒眼光還不承認,知道不,那片田地裏,足足有15台麥田傀儡,毀于他一人之手,懂不?”
“一人?不是他帶着大家夥一起的嗎?”
“不是,就一人!而且隻用了最多半天,因爲一天之内,他不但獨力幹掉了整整15台麥田傀儡,還獵來了一些野獸,也就是你媽昨天給你們看的那些,山狗,野豬和秃鹫都有。”
“一天之内,一個人?”海克張大了嘴巴……半晌才悶聲悶氣地說道:“可惜,他已經去到那邊了。”
父子兩相對無言,海克則慢慢擦拭着自己的鐵劍……
遠處好像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然後就聽到一些人嘈雜的喧鬧聲,隐隐地有人在稱呼“艾格大人來了”雲雲。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瞪了一陣,老頭才反應過來,趕忙向喧嚣處迎了過去……
果然是艾格大人來了,老薩丁的臉都快笑抽搐了。隻見那個儀表堂堂的年輕人,正好翻身下馬,向這邊行來,那自信的微笑讓周圍的人精神爲之一振。老薩丁迎了上去,親自幫艾格牽馬,其實他正想把坐騎收起來,一看這下不合适了,大大小小這麽多人圍着他,怕是有什麽事情呢?
“薩丁大叔,這到底怎麽回事?怎麽這裏突然聚集了這麽多人,不是應該都去翻耕農田了嗎?都圍在這做什麽?”
“大家都先散了,我這邊招待一下艾格大人,他來了事就好辦了,都散了都散了!”老漢讓周圍的人都散了去,這才回頭招呼起他來:“你一路辛苦,先到家裏喝杯水歇歇腳,我把事情的經過跟你說一遍,這事還真得求您幫幫忙呢!”
破舊的木桌,圍坐三人,艾格,老薩丁,還有已經見過一次的海克,那個老實巴交的年輕戰士,或者說農夫……一邊的薩丁夫人端上了用來招待貴客的特制炖肉,還有一壇子麥酒,讓這爺仨喝着,然後又喜悠悠地區準備幾個下酒小菜了。
“就昨天,一群迪亞非盜賊漏夜闖入了遠處的一家莊戶,奸*殺了女人,殺光了全家,把所有值錢的東西和糧食都搶走了。負責盯着他們的老德克,隻傳回過一次消息,證明這群盜賊就在那片,由麥田傀儡把守過的良田旁駐紮,從帳篷的數量和規模來看,大概能有十幾個人,應該不到二十。他們釘在那裏,不僅讓我們無法順利進行耕種播種,還威脅到大家的生命安全。我不得已,讓所有的人都彙集在一起,這樣人多有個照應,他們輕易也不敢進攻這裏。”
“有向哨兵嶺求救嗎?”
“有,我弟弟路克連夜就去了,不過腳程比您的戰馬差遠了,就算哨兵嶺肯出兵來救,隻怕也會耗費些時日,遠水救不了近火啊!”
“所以?”艾格微笑地看着這爺倆……
“這……哎,還是我舍了這張老臉來求求你,艾格大人,幫幫我們,西部人苦啊,如果再不下種子,隻怕來年不少人都要餓死。如果艾格兄弟能幫我們這一把,我願意将家裏所有的積蓄拿出來,另外你看得上的任何東西,都可以直接拿走!”
艾格笑着搖了搖頭,正要說話,老漢急了:“我們真沒啥錢,家裏就不到10枚銀币的儲備,你如果幫我們這把,外面所有人都會感激你的。”
頓了頓,他補充道:“如果小兄弟喜歡,幫我們順利除掉這些盜賊的話,請務必留下來過夜,老德克家有個閨女,長得挺水靈的,還是個未許人的大姑娘。你殺了那些盜賊也算是幫她的老父報仇了,我幫忙說項一下。”
“呃?你要我娶她?”
“不,不敢!她一個鄉下丫頭,配不上法師大人。您能瞧得上她是她的福氣,就留下來過個夜,她會願意盡心服侍恩人的。海子,去,去把丫頭給喊來。”
“哦!”海克應聲就準備出去。
“……”
艾大官人忙一把拽住他。這倒真是出乎了艾大官人的意料之外,沒想到連用美人抵賬的伎倆都用了出來,平日裏大叔可不是這樣的人,可能真是逼急了。
他艾格是有原則的,美人他愛,可是這種乘人之危的事,他還真不屑于做。就如同老薩丁說的,或許人家姑娘爲了大家,也爲了替父親報仇會首肯,但這依然是壞人家姑娘名節的大事,就讓自己爽了一晚上,恐怕就要毀人家姑娘一輩子了……真要做了,良心上過不去的。
“幫!我幫還不行嗎?姑娘就不要叫了,人家黃花大閨女,不能讓我給糟蹋了,以後人家還要嫁人的,死了老父親已經很可憐了,我不能趁人之危,而且我也有老婆了,而且很漂亮,又懂得疼人,我們感情很好。而且我也沒那麽急色?老叔就不要再費心張羅了!”
将海克按回凳子上,他接着道:“大家都是熟,我明人也不做暗事。大叔也應該知道,我是一名自由傭兵,講究的就是無利不起早,這個雇傭任務我接了,雇傭費那可少不得。”
老漢弱弱地道:“可是我們家就剩下這點錢了,統共也不超過10個銀币,之外真沒了。要不,我讓外面的人,一起想點辦法湊一湊?”
“你們也别忙了,來!幹了這杯酒!”
艾格仰頭先幹爲敬,爺倆對望一眼,也跟着就幹了……
“這忙我幫定了,喝完就出發,雇傭費一個銅币,你們先準備着,别到時候我拿命相拼,完成了任務之後你們卻賴賬,那我可真就劃不來了!”
不等他們阻攔,艾格大笑着闊步走出了大門……
留下了目泛淚光的爺倆。一個銅币啊,這等于是白做啊,大恩情,我們西部爺們真的無以爲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