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自己認可的男人,保羅當然是不遺餘力地想保下了,本身就是草根的他,對那個什麽見鬼的伯爵完全無愛,他隻知道,如果艾格被定罪,那他不但臉上無光,還會因此失去難得的可用之人,而且他還蠻喜歡這個年輕的法師呢!一旁的克洛德也出聲附和……
豪德絲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煙鬥,這是一個明顯價格不菲的小玩意,黃色琥珀爲主體,還在吸嘴處用精金包裹了一圈。雖然艾格不懂這個,但從貴重古樸的楠木小盒子裏,撚了幾縷煙絲的細心動作來看,這煙草絕對屬上乘。随從恭敬地爲特使大人點上了煙鬥,幾個人就在那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在那裏吞雲吐霧……
半晌,豪德絲才轉頭看向艾格:“艾格閣下,你對這個有什麽需要額外辯解的嗎?”
某宅一愣,思索了一下這才緩聲說道:“其實該說的都說了,如果要說仇恨的話,對于伯爵大人我根本無所謂,但對伯爵之子卡爾,我是欲除之而後快的。實際上聽到伯爵家被滅門之後,不得不說,我當時是在幸災樂禍,在竊喜。不過正如您看到的,我本身沒有這個能力,向一個伯爵複仇委實在我能力之外,特别是我得到米莉的青睐并順利獲得騎士爵位之後,等于有了後顧之憂,放棄當前穩定的生活,美麗溫柔的妻子,還有自己光明的法師前途,去做這種沖動地複仇舉動,代價太大而且很沒有必要。我還年輕啊,完全可以等自己獲得一定地位之後,再去找卡爾複仇,而且也沒有必要牽連所有伯爵府的人。”
“實際上我也正在朝這個方向努力,我願意接受克洛德大人的建議,出了北郡來到閃金鎮,之後又前方東谷曆練,我大部分時間都在爲王國服務,而王國也給予了我相應的回報。我獲得了閃金鎮守護者和東谷守護者的勳章,法師等級也從見習變成了一星法師,剛剛獲得了騎士爵位,小小也算個貴族了。我甚至還有紫羅蘭魔法學院中老師的介紹信,準備抽時間去這裏鞏固自己的魔法理論知識,順便鍍個金……殺害一個伯爵府全家,不說我有沒有這個能力,關鍵是,值得嗎?想做是一回事,做沒做是另一回事!我要說的就是這些!”
又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時間流逝得很慢,雖然有些心焦,但艾格還是體現出作爲大賽型選手必備的心理素質。他沒有慌,甚至自始至終表現得都很坦然,他成功地将自己僞裝成一個被迫害的對象,時刻想要複仇但卻沒有真正實力的受害者,而且非常合乎大家常識的判斷……
常識來看他确實沒這個能力和時間,但隻有他自己才清楚,有了系統相助的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可以用常識來判斷的人。
又是一袋煙絲,随着最後一點明火湮滅,最後一縷馨香煙霧的吐出,經過長時間沉默的特使大人,應該是有了自己的判斷了,他從椅子站了起來,小心地用一個金絲袋子将煙鬥裝了進去,做了一個吸引大家注意力的動作之後,這才朗聲說道:“正如剛才保羅治安官所言,一個初級法師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北郡和閃金鎮,如果他艾格有這個能力,就不可能會在此時此地接受我們盤問,因爲有這份能力的法師,除非是傳說中法聖以上實力才能辦到。空間上不可能,時間上也不可能,因爲他在本案發生時間上有所出入,明顯他在這邊旅館出現的時間要比鑒定出來的時間要略早一點。雖然早的不多,但卻依然有相當說服力。”
“我這邊做出了初步判斷,雖然艾格法師因爲跟伯爵之子有舊仇,确實有一定的作案動機,但他卻沒有作案時間,而且也沒有作案能力,應該說基本已經洗脫了嫌疑,所以我以北郡伯爵府滅門慘案特使的身份宣布,暫時撤銷對艾格閣下的各項控訴,恭喜你!”
“但有一點要求請務必注意,在伯爵府滅門慘案被徹底偵破之前,你不能離開王國控制的範圍,盡量在周邊活動,因爲如果有什麽突發事件,軍情七處希望能在第一時間見到你。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以我的實力,短時間内不會離開王國的控制範圍!”艾格答應了下來,他确實沒有這個打算,畢竟還要在暴風城這邊混呢,沒想着投靠其他勢力瞎搞。
“很好!畢竟你隻是初步洗清了嫌疑,艾格騎士大人,請務必不要做出有辱貴族顔面的事來,在此我鄭重提醒你!”
豪德絲本身就有貴族爵位,所以艾格相信,恐怕讓他稍微對自己放點心的,恐怕還真有自己已經取得了騎士爵位的原因吧?因爲很多固執的老貴族,總是一廂情願地認爲,貴族會注重自身的顔面,不會有辱斯文的……到頭來自己說得再多,好像也沒有一個貴族身份來得給力啊。艾格在心中重重地一歎……
“那麽,我這邊就先行回暴風城複命了,克洛德隊長你就直接回北郡吧,那邊還需要你的士兵進行彈壓。”克洛德連忙應是,在這個房間裏,他已經是身份最低的一個了,沒有尥蹶子的資格。
“謝謝子爵大人的提醒!爲了表示感謝,請務必帶上這兩瓶上等葡萄酒!”
來自後世的艾格,如何不懂得這些圓滑的世故啊?基本上這豪德絲也算公事公辦,至少沒刁難于他,能孝敬點就自覺些吧!他也沒太過誇張,僅僅是從空間裏掏出了2瓶10年陳釀,這種貨色在他身上多的是。
米莉對他确實很好,當時給他放了好多,甚至還有更好的15年,20年陳釀,隻不過艾格一是不舍得這麽輕易拿出來,二也是怕養叼了這些懂酒的貴族,那後面就難辦了不是?
“這個做派可不好哦艾格騎士,容易招人誤會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接受你的賄賂呢!”
上等葡萄酒?他豪德絲子爵還喝得少嗎?
“不不!這是自家釀的,兩瓶酒呢哪算什麽賄賂?就是看大人風塵仆仆趕路,潤潤喉的東西!還望不要嫌棄,收下吧!”
艾格并不想得罪這位軍情七處的來客,如果可能,還想能不能先搭上這條線,最不濟還能湊個臉熟。從之前觀察到特使的一些做派來看,這位子爵大人應該是那種比較有深度的貴族。有深度是指并非是在短時間内成爲貴族的,而是至少前一代已經是貴族的那種,經過經年的熏陶後才有了那種所謂的貴族氣息,貴族矜持……跟剛剛獲得貴族身份不久的家夥們,比如我們的艾格騎士大人,有着非常明顯氣質上的不同。
沒關系,自重身份就好!不就是要臉子嗎?老子給你!
這就是艾格的策略!兩瓶自釀的上等葡萄酒,說得好像很輕巧,但也不看這所謂的自家是哪一家?
“你剛才說自家釀制的?”
特使本來還有些不屑一顧,這會回過神來了。調查這個年輕法師背景的時候,他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這小子傍上了米莉葡萄酒莊裏那位嬌滴滴的美嬌娘,自家?可不就是米莉葡萄酒莊正宗出産的上等好酒嘛?
“行!如果隻是自家釀出來的,那當然算不上賄賂了,我就拿上路途中解解渴吧!”
豪德絲這才笑納了禮物……等他上了車回城時,發現是米莉葡萄酒莊正宗出産的10年葡萄酒陳釀,市面上用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時,恐怕這好感度會激增吧?
呵呵,不去管他了!送走軍情七處幾位大佬,艾格重新對留下的兩位鄭重地拱手緻謝:“多謝兩位隊長的厚愛,如果不是你們在裏頭幫忙渦旋,恐怕這噴髒水還真就很容易潑在我身上了呢!大恩不言謝,以後有什麽差遣的盡管開口!”
“好了好了!我們倆都堅信這事跟你無關,你幾斤幾兩重我們還是知道一點的,那伯爵府哪是你個小小的法師可以觸碰的?我也是公平地給出一些意見,特使大人能接受說明我并沒有說錯,不用覺得欠我們人情!”
保羅治安官還是那麽豪爽,雖然話不中聽,好像有鄙視艾格的嫌疑,不過大官人可不會介意,越鄙視越好,因爲這表明了普通人對此時的态度,這樣他的嫌疑就更小了。克洛德是保羅的下屬,以前就在他這邊混過,當然以保羅馬首是瞻了。再加上他本人對艾格有很大的好感,這其中爲他說過多少好話,不說也很清楚……
艾格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有的時候男人不需要說太多他就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