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如鬼厲般的哀嚎從耶律無忌的口中傳來,
“噗嗞”,葉吟風隻覺從無鋒鐵劍之上傳來一股巨大的沖擊力,那股邪詭的勁氣從他握劍的右掌傳入,卻是耶律無忌随意間的反手一劍,刺在了他鐵劍的尖之上。耶律無忌貫穿在劍中的真氣從他右手掌心直湧向胸口,使得他的胸口如一重錘擊中般,胸腔裏頓時一陣血氣騰湧。使得他一口鮮血直湧而上,從他的喉間湧出,直向外噴去。
耶律無忌渾身如一直死卻的蝦米般,他佝偻着身子,手中的長劍也已然棄去,他的雙手捂住自己的下身,嘴裏凄慘叫聲響徹着。
那聲慘叫差點将葉吟風與獨孤傲雪的耳膜給震破,那聲慘叫将這洞窟裏四處的碎石震得激飛四濺,整個洞窟幾乎有了崩塌的迹象。
獨孤傲雪顯然沒有料到這刺就将耶律無忌刺傷,而且還是重傷。從對方口中的慘叫聲,她可以斷定,自己将他傷得多麽的重。第一聲慘叫暴出時,她就被吓到了,定定的立着不知所措,手中的那柄軟劍卻是點血不沾,正發出幽幽的金色光芒。
葉吟風身形一晃,幾乎就要跌倒在地,那股撕裂般的巨痛有他的胸口處炸開,使得他渾身一顫。但是他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手中的鐵劍一收,他一把拉住獨孤傲雪的手就向那洞口處跑去。
獨孤傲雪這時才反應過來,手中的金芒一閃,軟劍再一次的化作了劍丸,被他緊緊的抓在手中。
耶律無忌将身子卷縮到了極緻,但是他身上那陣陣狂暴的氣息大海掀起萬丈巨浪般,朝四處洶湧而出。從他的雙眼裏射出狠厲般的陰毒光芒,他将葉吟風與獨孤傲雪狠到了極點,殺了他們已經難消他心中的恨意,他暗暗的發誓,一定要最盡這世間最殘忍的手段來折磨他們,直到他心中的恨意消除。但是他明白,他心中滔天般的恨意,根本就無法消除。
渾身顫抖着,因下身撕裂的巨痛,使得他的面容有一些無比恐怖的猙獰,扭曲的面孔裏透出一抹無盡邪然般的悚意。過了好幾息時間,耶律無忌這才穩住了身子,待他緩過神來時,那對少男少女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葉吟風強忍着胸口錘擊般的疼痛拉着獨孤傲雪就往洞口跑去,他們如一陣風般跑出了那洞窟。隻風洞窟外一片幽靜如水般的夜色,四下裏寂寥如初,在那漆黑的夜色裏可見隐隐的幾座高聳的山峰,如一隻隻兇悍的野獸般。
隻是匆匆的掃了下四周的情景,葉吟風拉着獨孤傲雪并沒有向山下跑去。他帶着獨孤傲雪一個閃身,便藏在了那洞窟旁邊的一塊大岩石後。那塊大岩石就在那洞窟入口旁邊。兩人躲在那岩石之後,很快就沒進了這夜色之中。
葉吟風沒有看到獨孤傲雪滿眼裏的疑惑之色,他急運心法,将如胸口處那撕裂的巨痛給平複下來。随後他又将内力運行到了極緻,将全身包括獨孤傲雪身上的氣息全部屏蔽住了,連一點一滴的氣息都沒有外洩而出。
做完這一切之後,一陣衣袂破空聲傳進了他們的耳,卻是耶律無忌從那洞窟内沖了出來,相要追上他們。
耶律無忌的身影并沒有在洞口處停留很長時間,他的身影隻在洞口處停留了一息時間,随後他便向那山下掠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這夜色之中。
待耶律無忌的身影消失之後,葉吟風又拉着獨孤傲雪從那岩石後沖了出來,向那洞窟裏而去。饒時冰雪聰慧的獨孤傲雪卻不知道葉吟風此時的用意,她隻能任由被對方牽着自己的手,而她的心中卻一直怦怦快速狂跳着。她不知道這不是因爲害怕,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她的心一直狂跳,一時間她也沒有想得細緻。
兩人的身影竄進了洞窟之後,葉吟風凝神運氣,在這幽黑的洞穿之内不發出絲毫的氣息,當然也包括獨孤傲雪身上的氣息。隻有那零星的炭火還在掙紮着燃盡它最後的生命,許縷青煙在那堆還沒有燃燒完的篝火上方袅袅而起,洞窟内一片死靜,就是連葉吟風和獨孤傲雪的呼吸聲也仿佛融進了漆黑之中。
太行山中的夜色無比的朦胧,特别是在一場春雨之後,朦胧的光芒裏泛出縷縷雲霧而繞,群峰聳起而立,峰群之中也彌漫着陣陣泥土的氣息,那是春雨澆沐之下卷起的泥息。遍地裏寂寥如靜,連一個動物的聲息也沒有,隻有那刮過的春風正默默的拂過,卷起層層的迷霧疊疊又升落。
洞窟還是那洞窟,但洞窟之中的人影早已經沒入了那洞窟中幽芒暗陰之中,沒有一點聲息,隻有那未燃盡的篝火還在發出“嗞嗞”的聲響。
一條人影又出現在了那洞窟之前,正是那面容猙獰無比的耶律無忌。他那雙如獵獸般的眼眸在那洞口四處搜尋着,隻是他的身影沒有進入那洞窟之中。他站立在那洞口,背面着洞窟,扭曲的面容裏透出濃濃的恨意。
獨孤傲雪已然感覺到了那去而複返的耶律無忌,她的心猛然間一震,身上幾乎就有氣息外洩而出。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身旁的這名少年卻伸手将她死死的抱住了,使得她那顆緊張的心一下子就恢複了平靜。
其實葉吟風也是緊張到了極點,隻是他在賭,賭耶律無忌不會再次進入這洞窟之内。他知道耶律無忌沖出洞窟外沒有找到自己與獨孤傲雪必定會有所懷疑,所以他才拉着獨孤傲雪又退回了這洞窟之内。
人性往往如此,根本就會下意識的忽略那最危險的地方,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也何嘗不是一場賭,用自己的生命進行一場豪賭。
耶律無忌最終沒有進入那洞窟裏,他滿懷恨意的仰天長吼,身子再一次的化作一道幽影向那山下沖去。
宇文不凡的身影如梭般向那山上射去,他向着那發出慘叫聲處而去,然而他的身影剛到山半腰處時卻頓了下來。一道散發無盡煞血氣息的人影從那山下激射而下,一時間他也沒有看清楚那人影的廬山真面目。
“耶律無忌!”待那人影沖到了他的視線之内時,他這才看清了那人的面目,他不禁的詫異喃道。本來全身戒備着的他也将自己的氣息給松了下來,他沒有想到從那山中射下而來的人居然是耶律無忌。
耶律無忌收住了身子,立在宇文不凡不遠處,從他的雙眸裏射出幽芒綿綿恨意般的目光,冷冷的盯着宇文不凡。
心中莫名的一緊,宇文不凡感覺到了從耶律無忌眼裏射出濃濃的恨意,如被兇獸盯住般。雖然他并不懼對方,但是他從來也沒有如此般被人用這樣的眼光盯着,使得他不覺頭皮微微的發麻。
這就是宇文不凡見到的耶律無忌,扭曲的面容,披頭散發,最令他感覺到不解的是,耶律無忌的下身一片血迹斑班。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耶律無忌,滿身的血腥和狠厲般的恨意都從他的身上透顯而出。
“找到一名女子,白色長裙,還有葉吟風。這是訂金,事成之後還有賞金。”耶律無忌冷冽的目光裏透出猙獰的神色,他嘶啞的聲音如重傷難愈的兇獸般。說完,從他的手中激射而出幾片金葉,那幾片金葉子在這幽黑的夜色裏顯得格外刺眼。
伸手接住那幾片金葉子,宇文不凡的眉頭微微的一皺,就憑這幾片金葉子,這價格也太低了吧。不要說他是刺天盟裏最爲頂尖的殺手,就是尋常的刺天盟裏的殺手,這樣的價格也拿不出手。
“難道不相信某家吧,隻要你找到他們告訴某家他們的蹤迹就行了,其它的事就不用做了。某家知道這價錢是有些少了,但某家身上隻有這麽多了,如果不相信某家,這單你不接也成。”
耶律無忌眼色一寒,他并沒有解釋太多,對他而言,耶律無忌這四個足矣。堂堂契丹國第二高手,會付不起賞金嗎,如果不是因爲自己一下子丢失了那二人的蹤迹,自己又怎麽會借他人之手。
“有錢不賺是傻子,更何況隻是舉手之勞而已。”宇文不凡眉頭漸漸的舒展而開,他的目光又不禁的落在了耶律無忌的下身處,他實在想不通,這世間還有人能夠将耶律無忌創傷,而且傷的位置卻是如此的詭異。
“如此最好,算某家欠你一個人情,某家還有事,就此告辭。”看到宇文不凡的舉動,耶律無忌胸中的怒意更盛了,他怕自己一下子控制不住會與這名殺手而大大出手。今日所受的屈辱,他會讓那二人百倍甚至萬倍償還回來。
望着耶律無忌漸漸消失的身影,宇文不凡握着手中略帶冷意的那幾片金葉子,他的眼裏掠出一抹複雜的神色。他忽然間覺得那不可一世邪然妖異的耶律無忌仿佛像一隻喪家之犬,匆匆的身影甚至比那落荒而逃狗還要狼狽幾分。
他真的像一條狗呢,宇文不凡心中有一個荒唐的念頭,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爲何有這樣的念頭,如果被耶律無忌知道了自己此時的想法,那麽對方必定會不顧一切與自己撕殺起來。然後他又想到對方那滿是血迹的下身,難道剛才的那一聲慘叫是他發出的,那種凄切無比的慘叫,要受多重的創傷啊。沒由來的,宇文不凡隻覺自己下身一片冷徹的寒意突湧而起,他隻覺自己的下身一抹如劍芒刺過般的感覺,讓他的身形不經意的晃了晃。
葉吟風知道耶律無忌真的離開了,他不禁的松了一口,緊緊抱住獨孤傲雪的手也松了開來。他雙眼朝那洞口處望去,洞窟外一片死寂氣息,那堆篝火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燃盡了,隻有縷縷青煙在這洞窟之風萦繞而起。
獨孤傲雪隻覺自己的臉頰上一片滾燙火辣般的感覺,當那雙有力的手在她的腰際松開時,她那怦怦亂跳的心卻是跳得更加激烈了。腦海裏除了那雙有力的手環抱着的感覺,那種感覺很是微妙,令她心中不禁的升起了陣陣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