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春雨來得比較猛烈,猛烈的讓人措手不及,那烏雲低沉的天際雷聲轟鳴不絕,從那厚厚的雲層之中閃過道道的電芒。一股無盡的壓抑氣息頓時籠罩而下,讓本就驚慌不已的百姓們更加恐慌。
驿站之中内,李從嘉看着那磅礴潑下的大雨,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波動,他并沒有去觀看葉吟風等人的比試。他隻是與南唐使節的從員一起留在這驿站之中,他并不擔心葉吟風等人的安危,但他還是有點隐隐的不安之意從心底流出。而這場大雨的到來,滿天低沉的烏雲讓他心中更是壓抑不已。
葉吟風冒着雨沖進了驿站之中,他沒有來得及向李從嘉解釋什麽,隻是向道了一個平安。而他發現李逍遙并不在這驿站之中,他并沒有過多的問,絲毫不顧自己狼狽的身形,從驿站之中牽出了一匹快馬就朝大街處狂奔而去。
朱雀大街隐隐在望,淩天雲早就策馬等候了,他們二人沒有任何的言語,策馬就向那朱雀大街狂奔而去。那馬蹄濺起的水花紛飛四射,幸喜這大街之上并無行人,皇宮的護城河隐約而現,他們正是向那朱雀大街的盡頭狂奔而去,那朱雀大街的盡頭卻是大周帝都的皇宮。
兩人冒着淋淋而下的大雨,那陣陣的雷聲在他們的頭頂不停的炸響着,眼前閃過一道道電芒。但他們已經不顧了這些了,雙腿不住的蹭着自己胯下的駿馬。雨水将他們全身打濕,将他們那散開的發絲也打濕了。
“嘶?????????”,兩人坐下的駿馬同時發出一陣長嘶,前方豁然出現了幾名黑衣人。
磅礴的大雨發出嘩嘩的聲響頭頂之上是雷聲不斷,夾雜着還有道道閃電劃破這天際,如一條電蛇般從烏雲之中鑽來鑽去。而那雨幕之中,幾名黑衣人如雨中的幽靈般,全身卻散發出滾滾的血煞氣息。
“喝”,淩天雲棄馬騰身而起,手中的寶刀迸射出一抹淩厲的寒光,身在半空之中的他如俯沖而下的老鷹般,朝那幾名黑衣人真撲而去。随着淩天雲騰空而起,那幾名黑衣人也動了,他們手中泛出一抹嗜血的寒芒,在這雨幕之中轉動着身影。
葉吟風雙目一凝,反手一抓,那幽黑的鐵劍豁然在手,隻見他雙腿一蹭,身子已經越過了馬背,而他的雙足在那馬背之上輕輕一點。他的身子如乳燕投林般,飄飄而去,手中的鐵劍更是随手一揚,硬生生的将那雨幕劈将而開。
淩天雲如猛虎下山般,身子一落地,寶刀一揮,刀芒頓現,而那幾名黑衣人揚起了手中的寒芒朝他的周身要害狂刺而去。
沒有任何的花哨招式,淩天雲橫沖而過,一層淡淡的光暈從那寶刀之上泛出,他與兩名黑衣人錯身而過。一股刺鼻的血腥氣息狂噴而出,淩天雲的刀比那雲層中的閃電還要快,從那兩名黑衣人的身邊掠過。
飙起的鮮血在這雨幕之中揮灑而去,将這白淅的雨幕染紅了,街面之上頓時形成了一條鮮紅無比的血河。那兩名黑衣人怒睜着不甘的眼眸,身子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葉吟風的身子還在空中,隻見他手中的鐵劍朝那雨幕之中輕點幾下,而他的身子如流星般朝另外的兩名黑衣人疾射而去。長劍之上泛着道道森然如寒的氣息,那幽黑的鐵劍如這雨幕之中的魅影般。
本能的感覺到一絲緻使的危機,那兩名黑衣人舉着手中的寒芒一擋,但随即他們發現自己渾身籠罩在一片冰寒之中。他們手中的寒匕一擋,卻發現根本沒有擋住什麽,那鐵劍忽然間憑空消失般。而他們緩過神來時,發現眼前一抹幽影挾着幾滴雨點朝他們的眉心處疾刺而來,他們想要做出反應,卻發現那幽影速度太快,自己根本就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道幽影在自己的瞳孔裏不斷的擴大。
“噗嗤”,兩名黑衣人的眉心上一個細微的窟窿頓現而出,随即,他們張了張嘴,卻是什麽也叫不出來。身子便緩緩的倒了雨水淋澆的街面之上,也了兩具死屍。
淩天雲與葉吟風心頭一凝,他們看也不看那倒在雨水之中的那四具死屍,也沒有再次跨上在他們身後驚恐不已的大馬。他們邁開了步法,朝前方那護城河而去。當他們沖到了那護城河時,卻發現那進入皇宮的城門早已經緊閉着。
“來者何人?”一聲暴喝聲響起,卻是那固守在城牆之上的守衛禁軍,茫茫的大雨之中,他們也看不清那城門之下那兩人的面貌。所以這才大聲制止那兩人的靠近,然而對于在這街頭之上發生的事,他們卻沒有發現,那隻不過發生在電閃火花之即,就是那仆倒在雨水之中的四具死屍,他們也不會過問什麽。
“怎麽辦,守城禁軍還沒有發現皇宮之中的變故,想必完顔無敵等人已經進入了皇宮之中。”淩天雲眼神一凝,他舉着望着那差不多四五丈之高的城牆,如果要硬闖的話,他們兩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機會,不要要躍上那四五丈之高的城樓之上,就是攀城牆,大雨浸濕的城牆更是滑得無法着地。
“我試試嗎,把你的令牌給我。”葉吟風打量着這雄偉巍峨的皇宮城牆,他朝淩天雲冷靜的說道。要說輕功,他比淩天雲要勝上幾籌,他那精妙無比的步法更是可是在空中騰躍,雖然沒有地方着力,但是空中騰躍幾次,他還是有把握躍上那城牆之上。
“好。”淩天雲沒有任何的廢話,急連從懷裏掏出了令牌,那是柴榮給他的禁軍指揮的令牌,雖然他沒有正式成來禁軍之中的一員,這面令牌也從來沒有用過。但是這一次卻是用來硬闖皇宮所用。
雖然令牌可以扔上那城樓之上,但是完顔無敵等人也不知道用什麽方式進入了皇宮,難免這禁軍之内會有敵方的奸細。所以淩天雲并不敢冒這個險,他不敢将自己性命交給自己不信任的人手中。
“來者何人,皇宮禁地,請速速離開,否則格殺無論。”城樓之上的禁軍見那雨中的兩人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們不禁的又出聲警告。接着“嗖”的一聲,一枚羽箭從那城樓之上射下,射在了淩天雲與葉吟風的身前。那羽箭沒入地面三分有餘,箭上羽毛還在不住的顫抖着,可見那射箭之人的功力。
淩天雲伸開了雙手,而葉吟風躍身而起從腳立在了淩天雲的雙掌之上,隻覺一股精純如陽般的真氣從那掌心湧出直從他的腳掌心而去。葉吟風立刻狂運太清真氣,雄厚的真氣從他的周身貫穿而行,很快就朝足底湧去。
“轟”,兩股真氣彙通在了一起,立即産生了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
“起”,淩天雲雙掌猛然間一托,随着他的那聲暴喝,葉吟風如箭般朝那城樓射去,隻見那雨幕之中一條身影激射而起。而四周的雨卻越下越大了,隻見眼前那朦胧般的人影,穿透在雨幕之中。
“有刺客。”城樓之上一聲大喝響,頓時一支支破空的長箭朝葉吟風狂射而去。而身在半空中的葉吟風不得不揮動着手中的鐵劍,将那些狂射而來的箭矢全部擋下。那些箭矢的力道強勁如斯,使得葉吟風的上升的身姿不由得緩慢了許多,随着箭矢的增壓,葉吟風的身形上升到了極緻。
還有兩丈的距離就可以躍上那城樓了,然而也僅僅是那兩丈之高,卻如一道塹般橫貫在葉吟風的面前。那如雨滴般的箭矢如出嘶嘶的破空之聲,使得他不緊的眉頭緊鎖着。他不住的狂運真氣,保待着自己的身體的平衡。
腳下不禁的在空中蹭了幾下,他的身子硬生生的橫移而開。一口氣再次形成,葉吟風的身子再次撥高而起,隻是那雨點越密,而那箭矢也跟着越密起來。而他的身形也隻是撥高了那麽一丈。
“嗖”,一支強勁無比的箭矢朝葉吟風射去,那支箭矢帶着懾人的破空聲,将這茫茫的雨幕如劃破開來。卻是那立在城樓之上發出警告之人發出的那支箭,葉吟風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名臉色冷漠的禁軍,還有他手中的那柄比其他人還人長的弩,弓。
“糟了”,淩天雲舉頭而望着,那箭的威懾力他也可以清楚的感覺得到,眼看着葉吟風就要躍上那城牆之上,卻沒有想到這禁軍之中還藏着這麽一名箭手。但是他也無能爲力,隻能企盼葉吟風可以化險爲夷。
感覺到那與其它箭矢不一樣的這支長箭,葉吟風腳下又是一錯,身子再次撥空而起,在空中連續使用兩次七星追月步法,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主要是因爲自己還要擋住那射來的長箭,而他體内的真元已經在兩次步法與格擋箭雨之下所剩不多。更不要說上了那城樓還要一番撕殺,葉吟風臉色一片甯靜,将心法運行到了極緻。
無法再次騰空而起,他靈台一片空明之境,那長箭嗖的一聲從他的腳底方向疾射而去。而葉吟風卻是心中一亮,腦海之中頓時撲捉到了一絲靈感,當那箭矢快到他的腳底時,他足下一點,就那麽一絲的反擊勁道之力,他的身子再次騰空。
“快開城門。”葉吟風手中舉着那枚令牌,而他的鐵劍則架在了那名禁軍校尉的頸脖處,他雙眼冷凜的光芒直逼對方,冷冷的說道。
一抹苦澀之色從那名校尉的眼中掠過,他無奈的朝自己的部下下達了命令。
淩天雲領着葉吟風飛快的向慈德殿而去,此時他非常決定完顔無敵就在慈殿内,因爲柴榮也經常在那裏。進入了那皇宮的城門,穿過了一片片的花園廊橋,避過了一隊隊遊弋在這皇宮之中的守耳,他們有驚無險的來到了慈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