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馬兒局促不安的用四蹄蹭着橋面,迎面吹來一陣狂舞亂揚的飛雪,緊接着兩道身影如長虹貫日般疾射而來。卷起瑟瑟如刃而的寒風,帶着嗜血肅殺般的驚人氣息,寒芒一點随影而起,輕揚的身姿如那掠過天際般的白鶴,凝起的冷凜氣勢在好空中發出嘶嘶刺耳的聲響,快比流星宛若驚鴻。
淩天雲星目一凝,“铿”的一聲,背後的‘星澤’已然出鞘,豁然間緊握在手。高坐于馬背之上,他氣沉如磐石,身姿如松。眼前白影一閃,兩條白色人影之中的一條瞬間出現在他的前方,緊接着就是一道絢麗奪目寒光刺将而來。
“铮”,一聲金屬交織清脆之聲,淩天雲旋刀回斬,朝那道寒芒迎接而去。一股強勁無可匹敵般的氣息狂湧而出,從那刀尖之上撞擊在那道寒芒之上,一串電光火星從那交織的兩柄兵器上迸射而出。而那道輕盈如飄雪般的人影旋空一轉,扭動如仙子般的身姿迅速後退而出,飄飄揚揚如那雪花般落在了橋的另一頭,卻不發出一點一滴的聲響。
另一邊,趙匡胤手中蟠龍棍如橫掃千軍之勢,朝那淩空飛射而來的身影劈将而去,卻見那條身影在空中一扭如一條滑溜的泥鳅般,躲開了他那強勢橫掃而來的長棍。寒光又是一閃,那道白影以一個詭異的身法橫空瞬移,出現在了趙匡胤坐下馬頭之上。而那白影雙足一點,輕輕盈盈如一片無重般的雪花,站立在那馬頭之上。
趙匡胤虎目精光一閃,長棍頓時收了回來,‘嗡’的一聲,那蟠龍棍化作一柄利劍直刺而去,其去勢快比閃電,威比奔雷。那道白影雙足又是一點,騰空而起,避開了那化劍的長棍,而那白影手中的寒光更湛,如那炸開的冷霜般,朝趙匡胤咽喉之下疾刺而來。那條白影身法詭異如魅如幽般,時如那狂湧氣息卷起的雪花般,時如那直劈而下的閃電。
收棍已然來不及,趙匡胤臉色一沉,他沒有想到對方的輕功如此般的超卓無雙,他連對方的身影卻還沒有看清,隻覺一陣清怡之氣撲鼻而來。心中一凜,手中長棍倒豎直指天際,而他身子側住後一仰,身子幾乎貼在了馬背之上,這才堪堪的躲過了那疾刺而來的那道白影淩厲般的一記刺殺。
身子還在馬背之上,趙匡胤掄棍朝那越過自己上空的那白影再次橫掃而去。“铛”的一聲,卻見那白影寒光回旋而擋,兩道兵器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響。而那白影卻又飄逸如仙般從趙匡胤的上空飛舞如仙般幾個起落,身子輕如鴻毛般落在了橋的另一頭。
一時,那帝都北門外的金水橋上剩下了四人,兩道白影般的刺客分别站立在橋的兩頭,将淩天雲二人堵截在了金水橋之上。前路與後路都已然被堵截,若要逃走隻有棄馬跳入那河中,但是對方兩人似乎算準了他們二人不識水性,所以才會有恃無恐的堵截在了這金水橋的兩頭。
漫天飛揚的殘雪灑落在橋面之上,冷凝的氣息卷起抹抹刺骨的寒風回落在這橋上,四處隻有遠觀的衆人,似乎這北門的守軍也不曾發現般。隻是這詭異般的現象,讓人心中一憚,這帝都還确實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
坐下駿馬不住的發出局促不安般重重的鼻息,它們的四蹄不住的在橋面之上亂蹭着,凝聚在這金水橋之上是一股煞血般的肅殺氣息。馬雖通人性,但馬對危險的本能要比人強得多,它們已經感覺到了無比的危險,縱然會有局促不安般的舉動。
淩天雲面對着那橋對面的那道白影,隻見那白影除了一身白袍包裹着以外,就隻剩下一雙犀利如寒般的眼眸,連對方是男是女都難以分辨,但看對方那寬大的白袍,隐約中有可以看見嬌小般的輪廓。一抹幽然如清般的香氣随風鑽進了他的鼻中,再看那雙寒光湛湛的眼眸,帶着娟秀般的韻味,他沒有想到這刺客竟然是一名女刺客。
趙匡胤已然策馬轉身,他也發現了這些,但是臉上凝重更盛幾分,對于這未知的刺客,他心中沒有一點準備。對方那輕盈的身法,神出鬼沒般的手段,讓他心中擔憂不已。他不知道對方的來曆,更不知道對方爲何會算得如此的準,早就在那金水橋腹下埋伏。
駿馬發出重重的鼻息不安聲,而橋面之上凝起的殺意卻越發的濃烈起來。不用相互告之,淩天雲與趙匡胤緊握着手中兵器飛身下馬。面對着如此詭異般的刺客,他們也隻能謹慎行事,馬背之上居高臨下,但有更多的局限。
輕拍了拍馬頭,這兩匹局促不安的駿馬立刻揚蹄往城内狂奔而去,而那守在城門那一頭的白影刺客卻不曾動一下。任由那兩匹駿馬從自己的身邊狂奔而回,隻是手中的寒芒又郁濃了幾分,如那茫茫荒原之上凝起的一點耀眼寒刃。
肅然冷凝的氣息,彌漫四溢般的殺意,卷起的飛塵輕揚的殘雪,氣息更寒,一股暴風般的氣流頓時從這金水橋之上狂湧而開。
身影如箭,白袍如影,寒芒破空如如嗜,兩條白影再次引動了又一次的激殺。一樣的詭異身法,卻是不同的狂漲氣息。她們手中的短劍宛若那劃過天際般的刺眼流星,嘶嘶的破空之聲不絕于耳。
淩天雲提刀迎上了自己對面的那白袍刺客,對方手中的短劍疾刺如風,旋影如行,朝他周身要害狂刺而來。而淩天雲刀法大開大合,雖亂無章法,但‘星澤’在手,一種血肉相通的感覺頓顯而出,淩家刀法以犀利強厲來主,講究大開大合的招式。而他體内的真氣如江河奔流般,綿綿不絕。
身影相錯之即,又是一陣金屬交鳴之聲,那清脆的金屬交織之聲在這風中回蕩,激起的電閃火光如那白茫之中的亮點,分外刺眼奪目。淩天雲越戰越勇,幾乎壓制了對方,他明顯的感覺到了對方氣息纏長卻難以持久。手中寶刀再次迸射出一股翻江倒海般的氣勢,橫劈倒斬,一陣酣暢淋漓的刀式之後,淩天雲感覺到了自己手中的刀越來越得心應手,此刀就是如爲他打造般。
“嗞”的一聲,淩天雲一刀削将而去,而那白袍刺客短劍一擋,卻被那貫日長虹般的氣勢給掀起,那一刀從對方的頭頂削過,将對方包裹得嚴實的襟帽給削破了。隻見漫天飛舞的布屑與那被氣息卷起的雪花交錯而起。
湧入淩天雲的眼中卻是輕舞飛揚般一頭烏黑如瀑布般的發絲從那削破的襟帽之中狂飄而出,緊接着就是一張略帶蒼白而不乏嬌豔般姣好的面容呈現在他的眼前。若凝脂般的肌膚,修長的玉頸,一雙黑如點漆般的眼眸裏泛出無比堅韌般的寒芒。随着對方頭頂帽子的破落,對方那嫚妙婀娜的身姿也暴現無遺。
那微帶上揚的櫻桃小嘴一抿,女刺客一言不發,手中短劍攻勢更加淩厲,快影如舞,一道白色妙影夾着犀利無雙般的寒光劍式朝淩天雲快攻而來。那執著堅韌的眼神是淩天雲見過最可怕的眼神,是什麽樣的人能讓這纖弱的女子成來一名曠天刺客,又是什麽樣的組織能讓她們甘願不畏生死。
手中‘星澤’如虎添翼,淩天雲并沒有開始般的手忙腳亂,渾雄般的刀式,氣沉山河般的真元,他如狂天傲然的絕世武神般。那女刺客已然露出了不支的迹象,但淩天雲心中一軟,并沒有趁機發難,待對方香汗淋漓,嬌息不已時,他便收起了手中的寶刀。
趙匡胤那邊的戰鬥早就結束了,那女刺客散落的無序的發絲還有狼狽不堪般的身姿,都顯現她們這此刺殺的任務失敗了。但是這兩名女刺客并沒有露出失望的神色,相反她們的眼裏卻露出了一抹熾熱般的光芒,那不是失敗者該有的表情,倒像遇上了自己愛慕之人那狂熱般的舉動。
淩天雲與趙匡胤心中更是一愕,他們沒有想到這兩名刺殺失敗的刺客卻沒有打算離去的想法,更沒有任何的自行了絕的舉動。她們雖狼狽不堪的神情,但舉止之間卻絲毫不亂,雙目裏綻放出異樣的光彩。
正在趙匡胤與淩天雲二人大感疑惑之即,卻聽見一聲響徹天際般的鶴唳之聲,他們舉頭而望,卻見一隻豐神俊迥的白鶴從遠處朝他們緩緩飛來。那白鶴展翅兩丈之寬,如那九天神獸般,而讓他們更爲驚詫的是,卻見一人穩坐于那白鶴之上,待那白鶴飛到了那金水橋的上空時,那人卻從那鶴背之上一躍而下。
隻見那人白衣飄然,如仙神下凡般,那人身姿優雅身法飄逸如葉般,那人緩緩墜地,卻不帶起一絲一毫的塵埃。那是一名年約雙十般的少年,白衣飄飄,一雙如雪般的白靴不沾一點塵灰。那人臉上含笑朝那氣息紊亂的女刺客而去,俊逸不凡般的身姿裏透出一股不染紅塵的仙姿音容。
“主上”一聲嬌呼,兩名白袍女刺客狂奔而起,朝那白衣少年急急而去,她們眼裏早就沒有了那堅韌如刃般的眼神,取而代之是卻一泓秋水般的溫柔。她們的眼裏除了那抹溫柔之情,還有令人吃驚般的熾熱仰慕之光。
那白衣少年伸出那修長的雙手,輕撫着兩女額上淩亂的發絲,其動作無比的溫柔,如在撫摸情人的如順如滑般的青絲。而那兩女一改淩厲殺意般的氣息,如小鳥依人般的小家碧玉,在那少年的面前顯得如此的楚楚動人。
好個俊美的公子,飄逸出塵般的身姿,俊美無瑕般的面容,淩天雲心中暗歎道。這是他見過的最俊美的男子,那身軀俊偉如竹,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那面容白皙如玉,齒白唇紅。就是他見過的所有女子之中也隻有那獨孤傲雪的容顔可以與之媲美,但那白衣少渾身間卻不乏男子的陽剛之氣,不濃不淡,給人一種十分舒服的感覺。如此完美的男子,讓淩天雲一時有一些失神,就是他也被這樣氣質超凡出衆的人物給驚住了。
那白衣少年的動作很溫柔,也很仔細,任何的細節都不曾放過,待他将那兩名女子頭上淩亂的發絲整好之後,呈現在淩天雲眼前的卻是另外兩種氣質獨特般的女子。沒有了絲毫的濃烈殺氣,隻是流露出淡淡滿足又幸福般的小家碧玉女子。
“趙官家,燕某有禮了。燕某座兩婢女不知輕重,冒犯了趙官家,還望趙官家莫要見怪。”那白衣少年完成了手中的動作,他緩緩的轉過了身子,向趙匡胤抱拳緻歉。而他的聲音如這寒風裏的那抹春陽般,令人心存一暖,特别是他那如星辰般的雙眸,給人一種年少卻充滿睿智般的感覺。
“既然是燕公子的手下,此事就此了結。燕公子來了帝都也不向趙某打個招呼,也好讓趙某略盡地主之宜啊。”趙匡胤眼裏除了凝重之色,他還有幾分濃濃的忌憚之色,他向對方客氣的說道。
“這位就是淩少将軍了,素聞淩少将軍義薄雲天,破契丹之陰謀詭計,救衆北漢武修各門派于危難之中,真乃我輩楷模。”那白衣少年的目光從趙匡胤的身上掠過,落在了一臉震驚之色的淩天雲身上,他抱拳向淩天雲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