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傻踏着滿是泥濘的小路從村子裏走了出來,而他的心卻一直回蕩在了那絕豔無雙般的容顔之上,腦海裏不時得浮現出那張蒼白的面容一身濕透的白衣身軀。同時自己的肚子又不争氣般的發出了一陣抗議,他這才加快了腳步,朝自己扔下那兩捆柴的地方而去。無論如何,此時填飽自己的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他本不是一名貪婪的人,而他那清苦般的生活也讓他知道了自己并不敢有太多的奢望。
也不知道娘親能否将那女子救活,想到那兩名壯實如虎般的男子,他的心裏狂壓着一股怒火,如此絕豔無雙般的少女,他們都下得了手。憐花惜玉之情讓他的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躁動,而他對那兩名男子卻無緣般的生出了一些憤恨之意。如果此生能娶上這樣的女子爲妻,那該是多美好的生活啊。
一陣寒風吹來,使得他不禁得打了個寒顫,他的心這才回歸到了現實之中。想想自己,隻不過是黃河邊上的一小村落的村民而已,天天過着有上頓沒下頓的生活,而自己又如何能奢望過上娶妻生子的生活。倒是娘親,一生精湛的醫術,卻從來都不傳給于他,讓他很是納悶,自己更是憨憨傻傻的白活了那麽二十多光蔭。自己除了天生力氣大一些,還有一些在村子裏可以稱霸的箭術之外,卻還真的身無特長。
心中一陣無奈的沉郁,姚大傻翻過了那山峰,快步來到了那黃河邊,看到了那棵參天如蓋般的大樹。幸好,那兩捆柴還在,并沒有被别人拿去。他心中一喜,眼前的那兩捆柴可是能到那定州城裏賣一些好價錢,雖然現在濕了一些,但是風幹還是能買錢的,還有那山坡裏還有幾捆柴,到時一起挑去城裏賣,必定可以賣上一些好價錢。
“哎喲,這不是姚大傻嗎”,當他快步進向那大樹之下時,突然耳邊傳來了一道聲音,不用回頭,他也知道那人是誰。他并沒有理會那人,直接走到那兩捆柴邊,順勢将那兩捆柴扛起,他隻想現在回去,好知道娘親有沒有将那昏迷不醒的女子救醒。
然後,當他扛起柴轉身之即,卻被一道身影擋住了,卻是一名如瘦猴般的三旬男子,一身破爛的棉衣,加上他那如陰鹫般的雙眼,一看就不是什麽善人。姚大傻識得此人,此人就是村子裏小潑皮姚三。此人在村子裏偷盡了這村子的每一戶人家,弄得人怨載道。但此人是一名孤兒,爹娘死得早,也在村子裏吃百家飯長大,可以說也是一名可憐的主。俗話說的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姚三平日裏遊手好閑,整天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讓村裏人都對他退避三尺。
“咋地,有事嗎。”姚大傻對姚三也是沒有什麽好臉色,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整天遊手好閑的,自己家也是施舍過這無賴。可那小子卻不識好歹,小時候多次被他欺負,但天性淳樸的他并沒有計較這些,見到他離他遠點就是了。
“沒事,我在山上看到了幾捆柴,正想自己挑回去呢,這不,你瞧你三哥這身闆兒,哪裏能挑得動。剛好你來了,随便幫你三哥挑回去呗。”那姚三眯着一雙鼠眼,陰陽怪氣般的說道。而他看見那姚大傻輕易間就扛起了那兩捆重重的柴,不由得露出了羨慕般的眼光,但他看看自己的身闆,卻又無奈般的搖了搖頭。
“滾,那山坡上的幾捆柴是我砍的,你要就要錢來買。”姚大傻一聽,頓時就火了,他不由得一聲怒斥道。他的話剛一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有如此大的火氣。以前這姚三占占自己的一些小便宜,自己都不曾發過這麽大的火,而今天,自己卻莫名其妙的怒火騰生,這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一些怪異。
而那瘦猴般的姚三先是一愣,他也沒有想到這平時老老實實憨憨傻傻的大個子居然還有了脾氣了。同時他也吓了一大跳,但平日裏的積威作福般的性格還是讓他不由得火冒三丈,他竄的一下子跳了起來,簡直是滑稽可笑般的作派。
“好你個大傻,今日是吃錯什麽藥了,居然敢對你三哥發火了。今個那山坡上的幾捆柴我就要定了,你能怎麽地,再說了,你能證明那柴是你砍的嗎,有什麽證據。是我姚三發現的就是我姚三的,說到哪去,我姚三都有理。”
氣極敗壞的姚三狠狠的說道,他雖然不知道那平日裏老實巴交僑他欺負的大傻今天爲何如此般的反常。但對方撞到了他的威嚴,使得他心底更是怒火上沖,這幾捆柴他要定了,而且還要那大傻幫他帶回去。
“這???????,”,話口舌之争,姚大傻哪裏還是那無賴姚三的對手。對方的一番狠話頓時讓他卡住了,居然無言以對。但他心中的怒火卻更盛了幾分,以前被姚三肆意般的欺負的畫面又湧現而出,對方居然如此般的刁鑽野蠻,一下子那積壓以久對姚三的憤恨如火山爆發般,一下子就朝他的腦門直沖而去。
“姚三,你敢,如果你再要打我那幾捆柴的主意,今個老子就跟你拼了。”他如一隻醒來的猛獸般,朝姚三怒吼道。說完,他便将自己肩上的那兩捆柴扔了下來,怒目狂噔般的望着對面的那瘦猴般的男子。一副國子臉上泛出一絲淡淡的血氣,敢情他還真的是下定決心了與對方鬥上一鬥。
如姚大傻怒目張狂般的表情,姚三一下子就懵了,他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還來真的。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眼前這發怒帶狂的男子可不是他那瘦小的身闆可以對付的,如果真的要打起來了,那麽吃虧的還是他自己。卻見他那兩鼠眼又是一轉,身子再退了幾步,定定的望着這今日異樣的姚大傻。他心裏也在納悶的很,對方如此反常的舉動,讓他心裏也不免得暗暗吃驚。
“不就是幾捆柴嘛,大傻,你不要忘了,是誰将你從那黃河之上救上來。如果沒有你三哥,你今天能站在這裏嗎,你還好意思爲了那幾捆柴而與你三哥大大出手,簡直就是忘恩負義的家夥。”
姚三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他冷冷的說道。今天如果不将對方壓得死死的,那麽以後他還将在這裏村怎麽混,如此的一名憨憨傻傻的人都能反抗于他,傳出去了,村裏的人還不都笑話死他。想到這些,他不禁的将底牌搬了出來,他就不信自己的這一張底牌還不能讓對方妥協。
“這???????”,姚大傻又是一陣失語,他倒不是一名忘恩負義的人,但是他想到那被自己救起的那名少女,如果她醒了,要吃的,要怎麽辦。自己家裏都沒有什麽剩下的糧食了,那絕豔無雙般的面容一直如一道影子般烙在了他的腦海之中。而自己将她救了起來,家裏又沒有可供生存的食物,那麽自己救她又有什麽用呢,還濁等于間接将她殺害嗎。
想到這些,他的心中又難免得一顫,仿佛那清塵絕豔般的面容正向他發出無力般的呻吟,一雙纖柔的玉荑正無力般的抓向他。而他腦海之中如一團漿糊般,他覺得自己必須保下那幾捆柴,到城裏換一些銅闆,這樣家裏才能維持生計。如果在以往,他絕不會因爲那麽幾捆柴而發怒,那姚三能打這柴的主意也說明對方并沒有真的要好吃懶做。區區幾捆柴,自己再砍就是,大不了向村裏的鄰裏借一些也行。但今日,腦海之中盡是那蒼白容顔的少女,還有她那微弱的鼻息,他實在放心不下。
“怎麽了,無法可說了吧,今個就把這柴讓給你三哥了,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你三哥我呢也可以自力更生不是。”姚三見對方一時無語,便趁勝追擊,他眼裏露出一絲喜悅之色來。其實他也便不是想要這幾捆柴,隻是自己一時無聊來到這黃河邊,被大雨淋了一身,也窩了一肚子的火,正無處發洩。正好看到大傻來扛柴,于是他便生起了捉弄對方的主意,那幾捆柴在他的眼裏,還不如别人家的殘羹剩飯。、
但他實在沒有想到,今天大傻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竟然完全不配合他的捉弄,還沖着他大吼大叫。這讓他的自尊一下子就受到了頂撞,什麽時候隻有自己欺負對方的份,哪有這大傻沖着自己大吼大叫的份。
姚大傻心中一急,平日怎麽說都好,但今日卻是一個特例。自己以前确實被對方救過,所以自己一直以來對他他是逆來順受,受盡對方了的欺辱都不曾反抗過。也正是因爲這樣,他才常常被姚三捉弄欺辱,所以這成了一種習慣了,村子裏的人對此也見怪不怪了,畢竟這事是那姚三有生以來做的唯一的一件好事。
“不行,今日說什麽都不行,那幾捆柴是我辛辛苦苦從山上砍的,憑什麽給你。再說了,這些年你欺負得我還不夠嗎,足以報你救命之恩了。如今日你再死纏胡攪得話,就别怪我不客氣。”
姚大傻想到那蒼白容顔的女子,依然寸步不讓的說道。淳樸的心性讓他的臉色一紅,有一種紅辣辣的感覺,但他覺得自己這樣做是對的。那姚三不可能因爲沒有了這幾捆柴就餓死,但是他如果沒有這幾捆柴的話,家裏沒有糧食雖然可以去借,但是那昏迷的女子如果醒了,一定要一些營養品補身子,這村子裏家家戶戶都窮得叮當響,哪裏有什麽營養品。再說了這冬寒臘月之際,山中的野味但是少有出沒,要打的話根本就很難打到。還不如那幾捆柴來得實在,賣幾個銅闆,然後再賣一些營養品給那少女補補身子。
“什麽”,姚三眼裏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他沒有想到對方如此般的固執,自己都将救他的事說了出來,對方還居然不答應。頓時,他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很大的傷害,而他心底更是湧起了一股狂湧而出的無名怒火。
“你個忘恩負義的小子,今天看我怎麽收拾你。”姚三突然破口大罵了起來,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自尊心和自己的威嚴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使得他大腦一勢,頓時就失去了理智,嘴裏叫嚣着朝姚大傻沖去。
“砰”的一聲,他剛沖到姚大傻的面前,就被那怒目金剛般對方一把推倒在了地上,而他身上本就濕透的破棉衣更是沾泥帶着。在地面之上打了滾,被那地面的雨水一淋,此時的姚三這才醒悟過來,自己根本就不是那力大如牛般的姚大傻的對手,好漢不吃眼前虧,下次他一定要找回場了。
姚三爬了起來,嘴裏狠狠的罵道:“你個狼崽子,老了當初就不該救你,讓你淹死在這黃河之中。老子瞎了眼才救你個兔崽子。”
說完,他拍了拍身上沾着的雨水和泥土,灰溜溜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