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道士李逍遙的怒火似乎還未完全發洩完,一指重傷那清風明月閣副閣主葉敬軒之後,他又在那陽春湖畔的太子府大鬧了一場,當場将那李弘冀教訓得屁都不敢放一個。然而,他還是覺得意猶未盡,将目光望向了一個地方,那地方除了戒備森嚴以外,還隐藏着數名絕世高手,當然那數名絕世高手在他的眼裏什麽都不是。臉上揚起一抹奸笑,他毫不猶豫的向那戒備森嚴的地方而去。
一道厚厚的内城牆将那胖道士擋住了,随即他又沿着那厚厚的城牆慢悠悠的走着,而他雙眉低垂,似乎在思索着什麽。也不知道他走了多久,眼前豁然間出現了一條并不是很寬的護城河以及一道拱形的小橋,那石拱橋的前方卻是一道寬大的拱門,這就是那皇宮的内城入口處。
幾金甲帶刀侍衛守在那城門的入口處,他們的身上散發出一抹冷人心悸般的森寒氣息,一雙如鷹般的眼眸射出道道寒光掃向着那悠哉而來的胖道士。待那胖道士一接近那金水般的護城河時,不禁得臉色一沉紛紛的抽出了手中的大刀遙指着那一臉悠哉般的胖道士喝斥道:“皇城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内。“
幾柄寒光霍霍的大刀頓時間出現那幾名金甲侍衛的手中,他們一臉的凝重,看着那名慢步而來的小胖子道士。若不是因爲對方小小年紀,而且還是一名小小的道士,他們可能毫不廢話的一刀落下。皇都中的皇宮之城,不是随随便便什麽人都可以進來,而那名小小的胖道士似乎是從哪家道觀裏偷跑下山來沾盡紅塵的小道童。
語氣厲色沉喝,如炸雷般震耳欲聾,那幾名金甲侍衛一身厲寒般的氣息狂湧而出,使人硬生生得感覺陣陣刀寒之意籠罩而來。内城的城牆之上更是立着幾名手持強弓的盔甲士兵,他們居高臨下,冷冷的看着那名漸漸接近了那金水護城河拱橋的那名胖道士。
李逍遙一眼平靜的神色,不溫不火般看着這幾名眼前的金甲侍衛,眼光稍稍一擡,他也看到了那排列如林般的盔甲鮮明的侍衛站立在那城牆之上。拉得如滿月般的大弓繃得緊緊的,随時都有可能将那發出幽然寒光的箭矢射出。
隻要他再向前一踏,迎接他的必然是如蝗蟲遮天蔽地般的箭矢向他射來,他沒有動,而冷眼相望。對于這群盡忠恪守的侍衛,他沒有任何的異議,正是這群盡忠恪守的侍衛,才能成就這固若金湯般的江南皇都。
李逍遙從懷裏掏出了一面幽黑發青般的令牌,随手就扔向了那城門口的一名金甲侍衛。然後站立不動。他扔出去仿佛隻是一件普通物品般,絲毫看不出他臉上有什麽異樣的表情,反而顯得更加的平靜。
而那名接過那胖道士扔過來的那幽黑的令牌,他還沒有看清那冰涼的令牌,隻覺得那令牌有一種令他熟悉的感覺。眼裏身出一抹疑惑,将那沉甸甸的令牌放在眼前一看,他頓時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那幽黑冰涼沉重的令牌上隻刻了兩個大字“永昌”,那怪異的令牌之上就隻有這麽一個信息,然而并沒有其它的刻字或什麽圖案。但是這兩個大字已經說明了一切,令這名侍衛聽吃驚的是,他沒有想到這名胖胖的小道士竟然正是那傳說中的十三皇子永昌王,而且還是當今唯一名被當今皇帝陛下金口玉言冊封的。永昌之意,與國同昌,與天子同昌。
難以壓抑自己心中的驚意,那名侍衛帶朝那拱橋另一頭的胖道士揖禮說道:“不知王爺駕到,卑職等不知王爺身份,但職責所在還望王爺見諒。”
其他的侍衛也同時站在了那名侍衛身後,微躬的身軀裏盡顯恭敬之意。但他們并沒有跪下,這并不是不知禮節王法。而是這皇宮重地,所有的侍衛都不必行跪拜的大禮,就是見到了那皇帝本人,他們也不用行跪拜的大禮。守城禁軍便有此等特殊的待遇,也就是那皇宮城守城禁軍才有如此的待遇。
李逍遙并沒有多說,點了點頭,緩緩得從那拱形石橋之上走過,望着那深幽如淵般的城門。他心中不由得長長得噓了一口氣,這道大門裏埋藏了多少的英靈白骨,他不知道。隻是他一踏過這條拱形石橋時,渾身間不由得泛出一層刺刺的冷意。這地方,還是少來爲妙,否則自己還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抵住那陰氣逼人般的寒煞幽冥般的氣息。
“開城門,恭迎永昌王爺”,随着那名金甲侍衛的一聲大喝,那厚沉的鍍銅大門發出一陣沉悶聲響,緩緩的打開了。站在外面,随時可以感覺到一股冷風撲面而來,肆虐的冷風如一陣冰錐般将刺人身。
李逍遙雙眼裏透出一絲精芒,望着那道深幽的城門,那城門如一猙獰的猛獸大口般,将這江南水秀般的天一吞噬而盡。厚實的城牆是一塊塊好幾尺見方的青磚堆砌而成,那青磚與青磚之間卻連一條縫隙都沒有,可見其巧奪天工般的工藝。
幽幽的光芒從那城門口處傳來,幾許令人不适的腐朽氣味彌漫而開。胖道士皺了皺雙眉,胖胖的臉頰之上現出一抹異樣的神色。對于這道城門,他可是記憶猶新,自己年少時,被一名仙風道骨般的老道士帶出了這道城門,轉輾之即,自己又何從回過幾次。心中湧起一股惆然的失落,他便擡腳朝那深幽般的城門而去。
胖胖的身影,小小的年紀卻帶着一抹落寞般的背影。好些金甲侍衛目送着那落寞般的背景慢慢得進入了那城門。他們心中也升起了陣陣的驚意,他們沒有想到這聚尊貴于一身的小王爺爲何會遁入道門之中,他們不明白也想不通,直到那落寞般的胖胖身影消失在了他們的眼前,他們這才收回了目光。全身戒備着昂立在那城門處,随着一聲沉悶的聲響,那城門緩緩得合閉上了,如同他們那好奇的心緒也合上了。
今日天色雖然灰蒙的如那心懷不好悍婦的臉色般,但此時還尚早,皇宮之中的議政殿之上,高坐着一名黃袍加身的尊貴王者。微胖的身軀裏透出一股無上的威嚴,他就是當今的國主李璟,年約四十般的中年之齡。雖然身上散發出一股無上的威嚴,但微胖的身軀和他那和煦的臉色,卻又略顯溫和。
高坐在上的唐中主之下便是兩列文武百官分列而站,一名圓領長袍的文士模樣的中年男子正舉着玉簡在侃侃而談。而那高坐在上的微胖李璟卻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待那穿着胸前刺有祥雲白鶴般的中年文士侃侃而談之後,中主李璟一副意興闌姗的感覺。他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衆卿家可還有什麽事要奏?”一副低沉的嗓音,卻也是暗淡無力般。
又是一名穿着胸前刺有猛獸圖案的中年粗犷漢子舉着玉簡正欲發話,他擡頭一看卻愣住了。卻見一名手持拂塵的小太監一步三移來到了李璟的身旁,在他的耳中低語了好一陣。而那李璟雙眼裏卻露出了一抹興奮的神色,不便的點着他那肥大的頭顱。
待那小太監退步離開之後,李璟雙目裏洋溢着一抹喜氣,而他再也不顧那危危正襟而站的那名武官。揮了揮手說道:“今日到此吧,各位退朝。”
說完他起身頭也不回匆匆的進了那龍椅之後一小門之内,身後的那名小太監響起了尖尖的嗓音:“退朝????????”。
衆文武百官一時間愣了,待他們回過神來時,卻發現自家的那皇帝陛下早已經沒有了身影。若大的議政大殿裏隻有一人尴尬般的舉着玉簡站在中央,看到如此滑稽的一幕,衆文武百官頓時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站立着。
且不說那群面面相觑般不知所措站立着的文武百官,卻說那唐中主李璟興緻勃勃般的沖起了議政大殿之後的一小廂房。此廂房也可以說是一個書房,也是李璟平時上朝批閱奏折的地方。這裏面除了一股清雅怡人的香氣之外,四個角落還放了幾尊火爐。
奏折的案幾之旁正坐着一名胖胖的小道士,他絲毫沒有任何的敬畏之意,将自己的腿翹在了那大案幾之上,而他的身子正坐在了一張墊着軟質獸皮的大椅上。随手拿了一本奏折,随意的翻了幾翻,嘴裏不由得發出了一陣輕哼之聲,然後又随手扔了開來。
這時,一陣沉沉急忙的腳步聲傳來,那胖道士依然顧我般,拿起了一本奏折,又随意般的翻看了幾下,然後又随意般的扔了開來。那整齊有序的案幾之上早已經被那胖道士弄得一片狼藉。連那案幾之上的筆硯都被随意般的扔上了幾本奏折,那墨汁早就飛濺得到處都是,奏折之上沾滿了濃黑般的墨汁。
“啊呀,十三弟,你可回來了,想煞皇兄我了”,一聲欣喜般的聲音夾雜着一陣急促的腳步傳進了那胖道士睥耳。随即,從那側門裏竄出一名身着黃袍的微胖的男子。卻是那李唐中主李璟,隻見他臉上呈現出欣喜若狂般的表情,而他那急促般的腳步也顯出他那焦急的心情。他一下那廂房,看也不看那一片狼藉的案幾,也沒有責備将那案弄得亂糟的胖道士。
而那胖道士正是李逍遙,唐主李璟的十三弟,兩人的外貌有一些神似,隻不過那胖道士體型較胖而已,那稚嫩的臉龐上也有李璟的幾分影子。而那唐主李璟十三兄妹,唯獨對這小自己許多的十三弟頗爲喜愛。有傳言說,李逍遙是這唐主李璟私通自己父皇的嫔妃而生下的,但傳言依然是傳言,卻沒有鑿确的證據。至于爲什麽這名江南富庶的大國之君爲何獨愛自己十三弟,也許這隻有那唐主李璟才知道。
“啪”的一聲,。
未等那九五之尊般的皇帝陛下接近李逍遙,一本厚厚的奏折就從那胖道士的手中飛了出來,砸在了那無上威嚴般的李璟身上。而那江南富庶大國之主卻不惱怒,反而一臉的笑意。這哪裏還是那高坐龍椅之上的那一國之君,簡直是如一寵溺自己孩子般的慈祥父親,哦,應該說是兄長。
“啪”,又是一聲輕脆之響,又是一本奏折從那胖道士的手中飛出,又砸在了那威震江南的一國之君身上。不管那李璟如何的欣喜如狂,還是幾乎用谄媚的目光望着那穩坐如山将腳翹在那案幾之上的李逍遙。但是迎接他的仍然是那胖道士冷冷的目光和那案幾之上一本本奏折狂飛而來,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氣消完沒有,沒有消完繼續。”李璟唯恐那胖道士還悶着一肚子的氣,急連的說道,如果外人看到此現象,必然認爲這傳言是真實的。畢竟這一國之君也有自己無上的尊嚴,怎麽會如此低三下氣般的讨好自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