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崩然而至的丹田内的變化仿佛絕世救星般,淩天雲天臉上洋溢着難掩的喜悅。手中的大刀變得輕盈起來,掄舞起來已經很是順手了,他不禁的加速了掄起這大刀的速度,渾身突然間冒出了一股細細汗珠,那汗珠散發出無比腥臭之味。淩天雲隻覺得渾身的舒坦被釋放般,一種隐藏的禁制被解锢般。
渾身除了充滿了強大無比的力量外,他還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輕盈靈活,而自己的六感似乎變得更加的敏捷。體内的真氣如火山爆發般,轟然而起,奔走如江流,釋放如火山。似乎感受到了淩天雲體内的變化,那柄沉重厚色的大刀發出一陣輕吟長鳴之聲,刀芒猛然間突漲而暴起,将這逐漸暗淡的天暮撕開了一道耀眼無比的裂口。
“铛“的一聲清脆之響,兩柄刀再次交織在一起,一陣星火四濺,激起了如天外繁星般的點點滴滴。然而不同的是,這次兩刀的交鋒卻是平分秋色不分上下。兩刀堅硬無比這次強烈的交鋒卻沒有任何的損傷,刺耳的金屬交葛之後,兩條身影乍然間分了開來。
淩天雲赤着上身,雖然鮮血淋淋,但卻散發出一股獨特的氣質。他上身壘起的肌肉分塊而布,棱角分明的肌肉猶如刀刻般,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勁暴狂野般的氣息。無盡淩天而起的豪氣欲沖刺天際,怒發狂舞而起,精壯赤身暴漲起張揚的威力。他如臨天而下的戰神般,睥睨天下的戰意濃烈而起,他的身上有一種欲引天下英雄盡仰視的氣質。
感受到淩天雲身上那翻天覆地間的的變化,那契丹武士收刀凝目而立,他沒有繼續發動進攻,而是警惕的打量着對方。同時他的心裏更是暗暗的吃驚,這名本來捏死他就好比捏死一隻螞蟻般簡單的少年,此刻卻又一次給了他震驚般的意外。第一次是淩天雲虛弱期的擲刀一擊,一下子就要了那耶律大石的性命,讓他吃驚中更是意外。然而這一次,本來感覺到對方早已枯竭的内力,卻是極地反彈般,硬生生的讓他突破到了内勁境後期,而且加上對方蠻如荒獸般的神力,他已經與自己有一戰之力了。
心中閃過幾個念頭,那契丹武士隻覺得眼前的這少年怪異的很,然而他不經意間瞥了一眼那少年的脖子處,發現對方的脖子上挂着一精緻無比的香囊,在這暗淡的暮色下顯得格外的耀眼。同時還有一陣清香怡人般的氣息從對方的身上散發而出。雖然他看不見那香囊上的字迹,但是憑着自身多的經驗,他覺得對方的那香囊着實不凡。
眼裏閃過一絲忌憚,此刻他卻已然明了爲何這少年會能站立于此,而地面之上的那兩名少女卻是昏迷酣睡不醒。這一切的根源就是那少年脖子上的香囊,那清香沁人的香味可以解天下一切的毒藥迷藥。在這寒梅樹上布置的迷藥卻隻是一些江湖之上普通的迷藥,這香囊對付這樣的迷藥确實綽綽有餘。
他沒有出聲,隻是凝神望着淩天雲,同時他的心裏也生出了退意,對方的戰鬥力早已經可以與他一分高下了,而對方還帶着一股詭異的神秘,隻怕再這樣下去自己或許很可能會步那耶律大石的後塵。
臉上閃過一絲矛盾,做爲契丹人,他們有着他們的尊嚴,他們是那永不放棄的狼,那狂奔于荒山原野之際的叢林超然霸主。血色,煞厲,兇狠是他們獨有的性格。多年以來出生入死的直覺,他覺得這少年的身上潛伏着一股讓他心悸的危險,這種感覺随着時間的流失而越來越清晰。
“怎麽,你怕了。”淩天雲已然從對方的雙目中看出了一絲懼意,他忍不住出聲說道。手中的大刀沉雄悍然,一股無盡的狂戾之氣湧現而出,淩天雲一刀在手,如盡撐天下般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胸懷萬丈豪情,雲動嘯天般。
“笑話,你雖然突破到了内勁境後期,但是你還不是我的對手。莫要以爲你有一身的蠻力就可以與先天境抗衡,你錯了,這戰繼續下怩沒有什麽意義了。我很是期待你與三皇子之間的兩年後的一戰,那時,或許你會發現自己與我契丹三皇子的差距。”那名契丹武士冷靜的說道,他并沒有因爲淩天雲的話語而動怒,随後他又提到了淩天雲與耶律縱橫之間的兩年後的戰約,其語裏帶着對耶律縱橫無盡的自信和崇拜。
“是嗎,我也很期待,到了那時,到底是他耶律縱橫一戰稱雄天下,還我淩天雲一戰名動天下。”淩天雲雙眼裏射出濃濃的戰意,仿佛眼前的這名契丹武士就那天資出縱的契丹三皇子耶律縱橫。他很期待兩年之後的那一戰,對于自己他已經充滿了信心,自己已經在内勁境就可以與先天境的武修抗衡,兩年後自己的武修境界一定突飛猛進一路高歌,那時自己絕對不會輸于那傳說天資出衆卓然不凡的耶律縱橫。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你我之間已經沒有必要再戰了。”那契丹武士收刀入鞘,全身那股淩厲的氣息已然散去,渾身的血煞已經消失殆盡,此刻的契丹武士仿佛就是一名普通的契丹人。
對于契丹武士對自己氣息第二百零五章寒霜雪滿天的收發自如,淩天雲也是暗暗的稱奇,對方隐藏的更深,他或許比那左手淩刀的耶律大石更爲危險。見對方沒有了戰意,淩天雲當然樂意,他還有地面之上昏迷不醒的二女還要照顧,隻是此時天色已經黑了,而他也擔心封家之人的安危。
那名耶律武士收好了自己的彎刀,走到那耶律大石的屍首面前,凝視了一會,然後探身将那已僵硬的屍首負在了自己背上。他頭也不回一步一步的離去,沒有更多的言語,動作幹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望着那背負着耶律大石屍首的契丹武士往外行去的背影,淩天雲心中雖然感覺到意外,但他還是心中還是激蕩起層層波浪,心中疊疊狂潮而起。他目送着那一死一生的兩名契丹武士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同時長歎一聲,收回了目光。随後他又将目光轉向了那躺在地面之上昏迷不醒的二女,同時心中也是尴尬不已,因爲他這才發現自己上身的衣衫早已化作了碎布随風而飛了。
舉目凝望,天邊片黑暗狂湧而來,天已暮,月卻沒有如初,無盡的穹宇之上繁星璀璨,閃閃而光,無盡的蒼穹如一大圓盤般,鑲嵌上了無數的寶石,那光暈如翠,光芒若凝的星空給人一種莫名的而又壓抑的氣氛。
淩天雲心中湧起了一陣難言的愁緒,剛才莫名其秒而來的那種心如刀絞般的刺痛很清晰的印在他的大腦之中。那種痛,那種悲壯的離愁,清清楚楚的刻在了他的骨子裏。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外公的氣息已經沒有了,消失在了他感知之中。他知道自己的外公肯定是遭遇了不測,但他還是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剛才他清楚的聽到張曉楓會保封家安全的,除非又有突發事件,他很想回到前院中去,查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
但他的目光轉到了那倒地昏迷不醒的二女,心中更苦惱不已。他心中一直疑惑爲何自己沒有被這寒梅樹上的迷藥給迷暈,而這二女卻被迷暈了。然而他又不知道怎麽辦,這二女此刻暈迷不醒,他也不好安置。而剩下的那人他還沒有找到,也不知道那人得手了沒有。
就在他心存煩惱之際,他的鼻孔裏突然傳來一陣清淡怡人的香味,他心思一轉,這才想起自己脖子裏還系着一個香囊。他這才想起這香囊是朵兒在自己臨走的那一天送給自己的,當時他還沒有把這香囊當一會事,他那時也不知道系在哪,就這樣随手一那麽一系,就系在自己的脖子上。
現才想想,當初他在那小山村時,被那身形如飛燕般的少女施展媚術時,也是自己聞到了這香囊傳來的清淡香氣,這才一下子破了對方的媚術。他伸出左手,握住了自己脖子下主的的那香囊,感覺到那香囊特殊的細滑如玉的材質,他感覺到這香囊無比的不凡。出自己天下四大古武門派的夜冥宮,怎麽會是凡品。
既然自己都不會被這迷藥迷住,那麽這香囊肯定也可以化解這二女身中的迷藥。想到這,他便将這香囊從自己的脖子上解了下,分别送到了二女的鼻下。過了片刻,二女昏迷的雙眼開始舒展開來,有了蘇醒的迹象。見此,他又鄭重的将這香囊系回了自己的脖子上。
寒風吹在他那上身赤露的肉身,寒徹的風如刀割般,已暮的夜色開始如漆如墨般,天際開始變化了另外的一種顔色,如墨如漆。無垠的穹宇開始露出它那猙獰的面目,無盡的星空如漆如墨盤般,那璀璨如寶石的繁星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天色已黑,而前院之中依然沒有傳來什麽動靜,淩天雲此刻更是惶惶不安,他焦急得如勢鍋上的螞蟻,隻想這二女早點蘇醒過來。否則呆在這裏他既要照看二女,又要尋找那人的下落,在這裏也是很不安全,必須盡早找出那人,然後帶着二女逃出封府,以圖後謀。此刻的他經曆了那麽多的事,他早已不再是那個剛從邊軍中走出來的那個青澀的少年了,很多事便不是隻爲了他一個人,他雙肩上還背負着保護二女的重任。
就在淩天雲焦急不安時,卧在地面昏迷不醒的二女同時“嘤咛”一聲,然後才相繼醒了過來,她們眼裏露出了疑惑的目光。此刻她們的更是恐慌不已,當她們轉頭看清了此處的情景時,更是擰眉緊鎖,嬌豔羞色的面容顯得格紅暈。當她們看見了站立在一旁的淩天雲時,這才将雙眼裏那份惶恐收了回去,隻是她們見淩天雲赤露着上身,臉上更是豔如桃花紅豔欲滴。
“你們沒事吧,快起來吧。”淩天雲見二女醒來立刻大喜,他急忙向二女說道,他還要領着二女去找那人。他已經突破至内勁境後期,他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戰勝那人。所以他對自己的戰鬥力已經有了一個重新的認識,油然而生的自信使得他身上那副重擔輕了不少。
二女一聲不吭盈盈而起,她們什麽都沒有過問,隻是二女美目裏流轉着旖旎的光芒,細長的玉頸一片紅暈,顯得格外嬌羞可人。她們雙目一掃那握刀而立的赤膊少年,當她們看到淩天雲身上道道觸目心驚的血痕時,雙眼裏同時流露出了難掩的關切之意。
“天雲哥哥,你沒有事嗎。”畢竟還是談天涯心性豪爽,她也不顧什麽男女授授不親,一蹦兩跳的跑到淩天雲的身邊,一把挽住了對方的胳膊,關心的問道。
左手被那活潑豪爽的少女一挽,淩天雲的心立刻繃得緊緊的,從他的手肘裏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已經觸到了那少女堅挺飽滿的雙峰,一陣軟軟中帶着結實的感覺立刻從他的手肘處傳來。再加上那股少女般特有的女子體香直湧入他鼻孔,使得他忍不住心中一蕩,有一種要将這名少女強擁入懷的沖動。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匹練無敵般的絢麗劍芒突然間從前院處沖向天際,一股強悍冷冽的氣息驟然間籠罩而來,那種氣息強悍無比,寒徹如冰般。這是一種寒霜雪滿天般的冷意,一種凍徹大地般的氣勢狂湧而來。
這冰寒刺骨的氣息如潮水般鋪天蓋地而來,使得淩天雲的心突然間收縮了一下,他的心忍不住的顫搐起來。而他那種心轅意馬的感覺頓時變得煙消雲散,突如其來的寒意彌意而來,使得他大腦處一個激棱,立刻恢複了清靈。他心中一片疑惑,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既然自己已然恢複,他也沒有多去想這種意外。